奉召入京
想过我的感受吗?”
“稚君”裴重听着妻子的质问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也如刀绞般的痛安聚萍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她如今经历的他也同样正在经历,她心里的苦心里的痛他感同身受又岂会不知呢?
他强忍着心里的痛对妻子说道:“稚君,承厚终究不是简素啊,他可以代替简素可简素却代替不了他。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也承载着许多人的希望,他肩上扛着的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把他困在这儿女情长的小义里而不去成就他该做的大义呢?你我夫妻镇守边境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能够守卫这一国百姓的安宁,让他们可以不受外敌侵扰不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想安康吗?”
裴重说的这些安聚萍都知道也明白,可当所有的人都只想到国家民族的大义之时,又有谁想过一个普通母亲的心情呢?生在这侯门显赫之家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就连人世间最普通寻常不过的亲情,对她来说也是奢侈。
安聚萍的心象是被刺透了似的疼,她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坐这那儿。裴重站起来扶着她说道:“好了稚君,事已至此我们惟有拼尽全力帮承厚达成心愿让他全身而退才是。我待会儿让兰珊把参汤给你送过来,你喝了早些歇着吧,承厚要操心的是太多了我们就不要让他再为我们分心了吧。”
自从上路出发以来,这位从内侍监来宣旨的王轶王公公的举动就让人觉得奇怪,他提出的要求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总觉得他那里有问题却一时间又猜不透是那里出了问题,正忙着想这一路上该如何应对郦君元的裴简素也实在是无暇在这个时候去这些琐事,也就任由着王轶了。
经过一天枯燥乏味的行程之后,裴简素一行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义津渡口的官驿。还未走近驿馆就感觉到一股煞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阴翳血腥的气息,看似平常如旧的驿馆里却是杀机四伏。
军人特殊的敏锐感让代君警惕起来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刀,身旁的裴简素却伸手拦住了他即将出鞘的刀。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径直走进了驿馆,代君和隋哲两个人相对看了一眼,过度的紧张让他们都有些情绪失控少了以往的稳重。
驿馆里来往穿梭招呼着的差役们,过分的热情和他们僵硬不协调的动作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平添了几分怪异。
裴简素端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旁悠闲自在的看着外面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一个差役提着一壶茶水走近裴简素的桌旁笑着说道:“将军您一路辛苦了,先喝口热茶解解乏,饭菜马上就准备好了。”
裴简素一句话也未说只是依旧望着外面的天色出神,差役倒好了茶正欲离开裴简素轻弹手指从手心中射出一粒银珠将放在桌上的茶壶弹落,只见那差役手法迅速的将茶壶稳稳的接住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手上,他竟还能手捧着茶壶纹丝不动的将茶壶放回到桌子上,可见他的身手非同一般。
裴简素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好身手啊,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驿馆之中竟还有如此高手阁下在此屈就当真是可惜了。”
那差役面无表情的的说道:“承蒙将军夸奖,在下这些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在将军面前实在是献丑了。”这差役嘴上这么说着,却冷不丁的以极快的速度从衣袖中射出一根极细几近看不见的毒针向裴简素射去。
只见裴简素身子微微向前一倾便躲开了,那枚毒针射进了一旁的柱子上。还没等那差役反应过来从他背后迎刃而来的一把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别出岔子,留着他日后还有用处。”裴简素微闭着双眼吩咐道。
很快那差役就被带了下去,外面若即若离的打斗声也渐渐平息了。不多时代君从外面进来回禀道:“少帅,全都解决了。除了您吩咐留下的那个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我已经派人去查这群人的来历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不用了,你把派出去的人都召回来吧。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了,都累坏了让他们回来早点歇着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裴简素起身离开了桌子向就寝的地方走去,他边走边吩咐代君道:“等明日王公公回来了,你要多加派些人保护好他,他是皇帝的亲使绝不能让他在咱们这里出半点差错。”
“是,属下明白。”
裴简素心里再清楚不过能在这个时候冒如此大的风险向他痛下杀手的人,除了郦君元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他心里更明白自从他走出安乐侯府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就已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