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了最里面。她的心情很复杂，这张纸条她想让雷古勒斯看到，又担心是否太突兀。所以使了个小心思，将纸条夹在最里面，能否看到就是雷古勒斯的事了。

她松了口气，将书包甩到背上，快步走出了教室。

伊立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却没发现，拐角处是雷古勒斯的身影。

他那双如墨的黑眸盛满了少女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温柔，又是蔓延开来的哀伤。

他将课桌上的笔记本轻轻捧起，一页一页地翻着，克制又迫切地感知着伊立斯留下的痕迹。唇角是怎么也压不下的笑意，掺杂着难以言表的苦涩。

他发现了那张纸条，看到了伊立斯留给他的话。他没有勇气将那短短七字在读一遍，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伊立斯，也不配拥有那样纯洁的感情。

圣诞舞会上，他多想牵起她的双手，带她共舞一曲。她的白裙如盛开的百合，开在他心头最灿烂柔软的角落，他不愿看见伊立斯那样哀伤的神色，那样望而止步的动作。

此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都在自责。

“或许西里斯说的没错，我只是个胆小懦弱的食死徒罢了。”

雷古勒斯将纸条抚平，重新放回了笔记本中，走出教室。

天色渐暗，夜色浓稠。满天的星子还在闪烁，伊立斯沉醉地望着满天繁星，如同望着雷古勒斯的眼睛。

她不知道，有人一直站在黑暗处，温柔而哀伤地注视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