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
这日,冷息、顾准、陈之路、陆云锦四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光顾食光铺,却不见常忆溪和碧玉的身影。
顾准左顾右盼后问小兰道:“你们老板哪去了?今日怎么没来?”
小兰迎着客人回道:“我们老板跟着未婚夫回京完婚了,食光铺给胡嫂经营了,菜品不变。各位可还是要常来关顾捧场啊!”
四人心中一震,她果然还是离开了,只是未曾想如此之快,连一句正经的道别都没有。冷息突然问道:“常小姐她可是自愿的?”
小兰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未多想说道:“大概吧,不过很突然,老板未来得及亲自同我们说明情况及道别,有点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可能事出紧急吧。”
冷息暗想:这八成是兰王殿下强迫常小姐回京,将她强行掳回去的,才会如此。不知她可还安好。
陆云锦问道:“他们二人是何时回京的?”
小兰说道:“昨日。不过,你们四位好生奇怪,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关心我们老板的?”她故意打趣他们,见他们四人面色均不大好看,不想惹恼了客人们,匆匆为他们点了菜便走开了。
这一桌四人心情沉闷,陈之路点了不少酒打算一醉方休。顾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各位,别这么沮丧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常小姐虽是绝世佳人且独一无二,可已有婚约在身,且这未婚夫也不是我等能与之比肩的,相提并论的话就连冷少将军也不占便宜不是!罢了,各位释怀吧!今日吃好喝好!我请客!”说着他招呼起来,他看似洒脱,内心却在滴血,游戏这世间多年,这一次他却认真了。陆云锦一阵唏嘘,只恨与这奇女子缘分太浅,即便做个朋友深交也是好的,只可惜人都走了,缘止于此了。
几碗酒下去,陈之路有些微醺,突然起身弓着背握拳锤在桌上说道:“我是一路护送常小姐从逸城来到安临的。逃婚定是常小姐不愿嫁给他,想来回京也不是她本意,我要去京城探个究竟,你们随意。”
顾准赶快拉住他的手臂扯他坐下说道:“这位兄台莫要冲动,那兰王殿下碾死我们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况且据我观察,这常小姐对他有情,只观她瞧他的神情就同瞧我等的不一样。我分析啊,她是不愿受婚约和王府的规矩束缚,才跑到这么远来开店的。既已选择回去,我等也该祝福她才是。”
冷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可如果这不是她的选择呢?”众人侧目,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陈之路再次拳头紧握。
“将军你是可以回京了吗?”陆云锦问道。
“昨日,我回京的任职调令已经批复,不日将进京,我想知道个究竟。如若……”他豪饮了一杯酒,目光看着远方,并未往下说。
“好。算我一个。”陈之路喊声嘹亮,惊得其它人纷纷侧目。
顾准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可别喊了!回京便回京!我顾公子不能奉陪了,如若常小姐一切安好,届时别忘了给我传个信啊。”顾准嬉笑着,旁人都看不到他心里的难过,这苦涩被他掩藏得很巧妙。
一旁忙碌的小兰望着这伤心欲绝的一桌,感叹老板果然是魅力无边,这么短的时日俘获了这么多安临才俊的心,身边偏又有个冷酷又高贵又深情的未婚夫,任谁也别想靠近了。
常忆溪不会想到自己被这四位优秀男子如此惦念,两位不日也将追到京城。她一路上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醒来就吃点东西,然后接着四仰八叉地睡去。梦兰舟有时觉得她不像个正经的相府千金,失忆后,她身上怪异的行为举止也不全是失忆便能解释的。这时常忆溪醒来了,随意地擦了擦口水,问道:“兰舟,我们到哪了?何时能到城里歇歇脚,吃点热乎的饭菜啊?”
梦兰舟笑笑:“怎么?累了?”
常忆溪点点头,梦兰舟嘲笑她:“睡了一路还累?你逃出来的时候也这样喊累吗?”他将头靠过来。
忆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饿了,我想吃美食,想睡舒服柔软的床。”
“坚持一会吧,马上要到附近的镇上了。”他拨开车帘,朝外望了望,附近山色不错。
常忆溪朝车外看了看,还是有点荒郊野岭地感觉,她突然想到了个重要问题,说道:“对了,说个要紧事,到客栈我可是跟碧玉同睡啊!”
梦兰舟觉得好笑:“那昨晚是谁主动投怀送抱,这会又……”
她瞬间面红耳赤地解释道:“昨晚,我以为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谁承想竟着了你的道!”她深恶痛绝地剜了他一眼,真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那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他靠近她,魅惑地说着。
“什么无数次?梦兰舟,我告诉你,我是被你掳回京城的,不是自愿的,休想让我做你的兰王妃。除非……”她眼睛转了转,想想他和碧玉里应外合,她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除非什么?”
“除非我还能开我的食光铺!”她噘着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