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住脖颈的黑龙
不会再常来打搅你了。”
她听过很过故事,也引导过许多“迷途的羔羊”,比起了解犯罪者的心理她曾骄傲的自认为紧急事件都需要她们这类人到场才能勘破迷雾后的真相。但如今她才明白,即便她能做很多事,她依然无法插手别人的命运。哪怕是自己的姐姐跟外甥,她能做到的帮助也只是他们人生中微乎其微改变固有想法的第一步,真正是否要继续前行,还得靠他们自己选择。而自己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喔。你非要来就别穿你工作时的衣服,容易吓到别人,引起怀疑。”石仓云头也没抬以相当平静的语气送客。两人之间的陌生感似乎在这扇门开启又关闭后就会漫出来,最终淹没她们彼此的未来。
这仿佛幼年时她会给姐姐下战帖一样。这回姐姐也是在用所谓的无动于衷的言行来给她下着战帖就是了。石仓晴在心底涌现出深深的悲哀,她脑海里幻想着最差的结局,但她依然得坚持走上自己的道路——
哪怕再见面的地方是审讯室也无所谓吧。
-
“总之事情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打给我了解情况的朋友,才知道现在黑龙已经换届到了第九代。”
摩托车店里,佐野真一郎挂起停业的木牌,跟我坐在大厅的靠椅上喝着据说是今年新出口味的弹珠汽水。今天万次郎带着那群男生们一起野营去了。为了向真一郎讲明事情经过,我特地未曾随同而选择留下来到店里“帮忙”。
“伊佐那没把黑龙交给对的人,我只能这么评论。”
斑目组作为新宿□□龙头,在遭到港口走私据点被袭击后,经营非法场所也因账本泄露问题被警方追溯源头进行了打击清理。且有手下预谋性杀害记者的事也暂时登上了东京头条。一时间,山雨欲来,曾作为歌舞伎町的顶头管理者被各方瓦解,分崩离析,掌控范围迅速缩小。半间修二则趁机靠赤手空拳在町内打下“死神”名号。在得知我盗回的账本涉及新宿□□讯息后,我联系半间修二才了解原来是斑目狮音接管了黑龙。这下,黑龙作为未成年暴走族团体为何会涉及帮斑目组转运麻药一事变得明朗起来。
其实最开始警方并没有放出犯罪者出身为何。但受害人是广播、报纸,新闻刊物相关的工作者同僚。他们直接顺藤摸瓜,将犯人的身份背后隐藏信息抽丝剥茧扑了开来。消息越传越广,谁都知道驾车司机是斑目组派的替罪羊。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在暗处卧底调查非法赌博及非法高利贷组织背后势力的记者。
那本曾被我拿在手中片刻的账本,成了不得被公开的证据之一。尽管我对其作用并无了解,背后隐情或许涉及到了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世界中去。
“所以呢,小鹤想说什么?”
真一郎依然是那副微笑的表情,但我知道那只是他强打精神而已。乾青宗入狱的事某种意义上也牵连了一个家庭以及一个他曾用心打造过的团队恐有覆灭之忧。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得如实承认自己今日到访之意。
“往后黑龙只要还存在一天,就会针对我一天。斑目狮音我领教过。他非常需要他人迫切的认同感,是个相当记仇的家伙。所以他们肯定要跟我为敌……我先给真一郎你作为初代总长赔个不是,往后我必然要跟黑龙为敌。直到他们停手为止。”
“……”真一郎一言不发,他用那种难以触及心底的眼神望向我,那眼神平和却带着丝锐气,仿佛不是我在注视着他,而是他想把我看个彻底。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弹珠汽水的宝特瓶放在桌上。
“这事是我一人做的。我也会和万次郎他们拉开距离,以此保护他们免受其害。万次郎他不用背负要跟黑龙为敌的苦恼……”
“小鹤是觉得,我那个弟弟做不到吗?”
“诶?”
我被这个提问整懵了,双手一时不知该放哪里才好。问话的真一郎在此刻却显得十分镇静:“小鹤觉得,我那个弟弟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种事吗?或者,你会结识抛弃同伴的朋友那种人吗?”
“……不会。”
佐野万次郎是个笨拙全凭直觉而战的家伙。我和他做了几年朋友,不生分也不如龙宫寺坚那般熟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了解他。万次郎和真一郎最大的不同便是他那股从心底而生的直率,这种直率很容易分辨他对一个人的敌意与友好。而我知道他不会改变对我的约定。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让他担上与自己哥哥曾组建的团队为敌的压力。那对憧憬着长兄背影的他显得有些残酷无情。
“你没有小看万次郎那小子,这很好。所以我同意你跟黑龙为敌,但不同意你就这么放弃跟万次郎他们的联系。说到底佐野家跟黑龙也已经无缘了,后辈们做得事我插手不了多少……这是道上的规矩。”
佐野真一郎收敛了笑容,我顿时领悟到了这话语背后的另一层含义。他允许我出手管辖、也就意味着他有决心将如此的黑龙赶尽杀绝,即便用这个词显得我与他的内心中已沾染了不该有的恶念。但我仍旧钦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