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住脖颈的黑龙
对方,钦佩着对方有着既能创造这一切也愿毁灭这一切的坦然。我掰折了为黑龙撑腰的背景,又将他们的左右手之一进了少年院,断了他们敛财收保护费的路。斑目狮音、我太了解他,他是个冲动大于理智,虚张声势大于自身能力的家伙。
狮音绝对会冲我报仇,而我绝对会为再次阻止他出手。
“只是……”
“你需要队伍?”
“不。我想我不会这么说。我不是什么当大将的材料,说到底只是愿意辅佐某人成就某件事罢了。如果我早生十年,或许我更愿意成为真一郎君你的军师。”
“但现实并非如此,我也很可惜,小鹤。所以……”
真一郎的话语像是清澈泉水,滴滴答答淌进我的心里。我凝神闭气,行端坐之姿,我与他此刻恍若并非在涩谷步行街的摩托车店内,而是在千年前平定天下的军帐之中。他是拯救过我生命、有着知遇之恩的家督,而我是那个未来得及尽忠才知城池已移姓挪主的路人角色。
“他们都拜托给你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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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鹤现在就在你哥的店里?”
场地圭介一行人骑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机车飞驰在东京湾附近,风里带着股咸咸的味道,天色晴好,万里无云。原本的六人组里除了羽宫一虎缺席剩下的介数到场。他们除了彼此间会相互练手以外,相约骑行飙车也是消磨闲时的方法之一。
“嗯。”万次郎答得漫不经心。“鹤妞说有事要跟真一郎哥请教。”
“诶——刚刚好。有个事,我想跟你们私底下聊聊。”
“什么事还要避着鹤说?”三谷跟随在场地身旁追问道,听到这个话题的龙宫寺坚则骑在前头一声没吭。
场地对如此现状异常不满:“我是说,鹤她被人盯住了。Draken,你不会连这事都不知道吧?”
“什么?”被忽然点名的龙宫寺坚直接踩下了刹车,他那张脸上写着茫然与莫名奇妙的委屈:“我……她最近忙到连一起顺路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来着。”
“瞧瞧你这幅不成器的样子!就算鹤说没法一起回家也多等等她啊——新宿那群以多欺少的废物们又出动了,昨天,他们挑一虎干了一架。摆了明说要找椎名的麻烦,让他带个话。一虎受了欺负但没吱声,他先告诉了我,他的意思也是问问你们是否要把这个事告诉椎名鹤。”
他们将车停在临街的冰激凌铺前,连阿帕都因听闻了重要话题严肃了表情,放弃了直接去买吃的打算。麻雀在他们脑袋上叽叽喳喳,春天也将跟随鸟雀的吵闹来到夏季。说出重磅话题的场地却在此刻显得有些不紧不慢,他收走了大家的零钱跟店主买了五个薄荷巧克力冰激凌球,继而才跟大家坐在露天座椅上复述事件的起因:“你们应该知道一虎前面在新宿做过什么事。他当时算是被鹤赎回来的。新宿那些人姑且是知道一虎是跟鹤有关联的人,还专门派了初三的混混来堵一虎跟他朋友。以多欺少……”
“具体原因是为什么一虎知道吗?”
“嗯,一虎听说是因为鹤得罪了他们的老大。但有个问题是……Mikey,你知道吗?鹤得罪的暴走族团体是……”
“是哪家?”
“黑龙。”
这个名称被场地说出口,在场少年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愈加凝重。佐野万次郎那副神游天外般的神情也沾染了意外及难以置信的情绪。他将目光盯住了场地圭介的双眼。场地圭介在某一刻觉得,与自己对视的并非万次郎的眼,亦是深不见底的夜。
“怎么会?她跟哥哥还有初代那批的关系都不错。春千夜他家的哥哥妹妹还经常提起鹤妞来着。为什么是黑龙……”
“Mikey.黑龙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黑龙了。”
场地圭介猛然用一种强硬的态度打断了对方的话,他掐住了万次郎的手腕,声音中含着些许少年的决意:“至少从我眼中看到的黑龙,是必须打倒的对象。你应该理解我说的意思。”
“……”
沉默弥漫在整片空气中,麻雀却还在不知事的啼鸣。戴着顶滑稽贝雷帽的老板给他们端上了颜色显得颇为奇怪的冰激凌球。男孩们互相打量了打量彼此,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向了佐野万次郎,似乎要等他来做出最终的答复。
“好凉。”
万次郎先用塑料小勺挖了一口冰激凌球尝了尝,薄荷带来那股特殊的冰凉感从舌尖冷到他的血液里。万次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昂起头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阿坚与圭介:“我们只需保护我们的朋友不受伤害。鹤妞、也是我们的伙伴,你们没有异议吧?”
“啊——怎么会呢。”
那个少女已经不止是伙伴的异议那么简单,龙宫寺坚没有开口再多解释自己心底的想法。他想起河田兄弟给他打过电话、除去邀请他与鹤一同去目黑川再聚首之外,河田内保也以极其认真的口气冲他叮嘱道:“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