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白鹤在后
激。
“啊?”九井一还没反应过来,我就顺手扯开他将他拉到我的身侧坐下。二宫纯浩连忙凑得更近些,我忍着恶心任由对方触摸我的头发。劣质而浓烈的古龙香水挤在鼻尖呛得我直想翻白眼,却听对方自信满满:“这可是我在新宿购置的香水,小姐下回有兴致,我带您一块前去。”
【半间修二,新宿卖给牛郎的都不是什么好货,你可不要上当啊!】
我在心底尖叫着,表面依旧维持平静。甚至主动为他端起一杯红茶送至男人手边,只为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二宫纯浩见状又继续询问道:“鸠小姐不喝?”
“我在晚上喜欢喝林德曼。”
如果没有去过灰谷兄弟家的酒吧,我绝不会记得一家远在比利时酒厂的名字。在我担忧自己还得演多久的时刻,场内终于闪起耀眼的光芒。主持人介绍望月莞尔的声音传遍整片场地,我难免由此想起我第一次参加柔道全国大会的时候,那天的白炽灯也是这么刺眼。
“让我们欢迎初次登场的新人——阿饼!年纪轻轻,没有背景也没参加过拳赛的他、究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特别演出呢?究竟是拳场上的霸主还只是路过的无名氏,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他将面对的是来自涩谷的老将、酒井小次郎!来吧,下注吧,让我们看看经验和年龄的差距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对面是老将吗。”我难免有些担忧,不由站起身靠近被擦得锃光瓦亮的玻璃落地窗。由上而下俯瞰场地内的赛况与疯狂的观众们,这确实有种宛如神明视角的错觉,但望月莞尔的安危更牵动着我的心,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有两个女儿,前些日子丢了工作后基本每天都会来这里报道。就是因为是个熟脸才更能引导观众具有偏向性。怎么了小姐,你难道是在担心你的跟班吗?”
“不。”我回过头来露出自信的微笑。“那孩子最擅长的就是挑战权威。”
望月莞尔当年被抓进少年院的理由无他,就是因为过于嚣张的袭警才遭围捕。仅是年龄与经验上的差距并不能引起他多怯场,换句话来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最好年纪。场内观众偏向小次郎的比例肉眼可见的增多,似乎成年人总是很烦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我听不见赛场上的对话,却看到了男人对着望月莞尔做出了割脖子的挑衅手势。望月莞尔则做着战前准备,在场上反复训练着小碎步冲拳。
“Ready?Go——!”
主持人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开战的铃声响彻云霄,老将酒井先行冲到望月莞尔的面前打算来个下马威,却见望月莞尔飞身躲过,闪到酒井背后抡起胳膊一拳直接捶向对方后脑。我再度为这种不顾及对方死活的出拳方式隐隐约约发起愁来,可再仔细想想,多亏他望月莞尔打架的时候不做好人,否则这场拳赛从本质上就不会存在。
对面显然没有料到望月莞尔的招式完全不是什么花架子,硬生生挨了一拳就往前面踉跄两步。望月莞尔紧跟着就接上了抱摔,直接把人压倒在地。男人连忙用胳膊卡住他的咽喉想让他窒息,但望月莞尔的腹部力量更胜一筹,他直接呈俯卧撑的姿势试图把对方甩下来,背脊处的肌肉带动着卡住他脖子的男人以后脑再次接触擂台垫。
“我很高兴你们这里不是水泥地。”要是水泥地不摔个脑震荡都属于对方的运气。
背后传来二宫纯浩惊愕的感慨:“……这孩子最开始的目标就是死穴,很有前途。鸠小姐身边没想到有这种人才。”
“是吗?”我模棱两可回复道。“敢踏入这里的家伙难道不都是做好拼命准备的吗?”
望月莞尔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浑身都是力气,少年院里就听过了他打架全靠自学这样的传闻,打架毫无章法也不按规矩。小男生们聚在一起,掰手腕的赢家总是他跟Mucho.后来他跟Mucho变得形影不离。他说这是因为Mucho不是那种动两下就会喊痛的废物,我说谁不会感到痛,那只是因为Mucho他单纯面瘫。
——更何况,他可是咒华武的总长大人。如今的一切招式,都是他从过往经历中自学而成。
望月莞尔的肘击在男人力量松懈时便再次袭去,那家伙想拿胳膊挡住攻击却又被望月用头锤砸开了他的阻挡范围。肘击直接顶在对方脸上,望月随后就用上了膝撞顶上了男人的胸膛。一下,两下,三下,这场比赛以极快的速度便见了分晓。
“胜者——赛场的野兽,川崎的新星,阿饼!”
主持尖锐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回荡在整个地下赛场。望月莞尔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举起了沾着血的右拳,无言地宣告着他的胜利。场内外一片哗然,我则放心地喘了一口粗气。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压低声音汇报着:“老大,黑龙的人到了。”
“到了?噢,噢。对,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事了。那可可君你……”
“二宫先生,让我们一起去吧。货是什么我倒也不清楚,大家只是遵从上面办事,要点清量的话还得靠您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