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本木风雪正浓重
笑的很是得意:“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他们兄弟两提到过你一次。我替樱感谢你。”
“樱……?”我十分疑惑歪着头。
“那是我们母亲的名字。”
“喔,我妹妹。我从港区金盆洗手是为了养这两个小祸害,但我深知他们的妈妈绝不会因为自己走入了歧路就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杀人。你的出现阻止了事态变得更糟,我应该帮你这个忙。”
“请等一下。”半间修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站起。“他们做偷渡的公司是不是在东京湾春见码头搞海外运输的……?”
“嘿,小鬼。我觉得远道而来的你不该知道这种事。但你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因为那是我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
他的声音里融合着颤抖与苦涩的情绪,那种微妙的锋芒刺在我本不算清醒的头脑里。隐隐约约窥见迷雾后的真相似乎并不能让人感受到愉悦。有时候人就是靠着残存的希望在过日子也说不定。
“他那个时候,时常在嘀咕什么集装箱。我还小,印象并不清楚。但他死前说过,他会带着秘密死去。这样,我就不必再背负任何罪责。他会背负着秘密死去的原因……”
“或许就是因为他目睹了人口买卖的现场也说不定。”
我将这个近乎让人呼吸一顿的推测指了出来。
“当年不是斑目狮音派我们找你的。当年是那些大人拼了命想要抓到你,控制你。斑目狮音也是棋子的一部分,他甚至受命令让歌舞伎町的小孩们都要掘地三尺找到你。某种意义上其实是把你当做了人质吧。欠钱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因为实际上他们把概率抓在自己的手上,就像要把你的母亲也抓在一个地方牢牢看管着。所以你的老爹给你的交代恐怕是……”
【“躲起来,修二。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不要相信任何来跟你搭话的人。不要被找到。绝对不要被找到!爸爸要进监狱了。警察他们并不能全权保护我们,爸爸已经犯下了不被饶恕的罪行。但……只要活着,我们就一定会再见。”】
在那一刹那,半间修二呆滞住了。那种不该出现他眼睛中名为泪珠的存在,像豌豆一样大的晶莹滚落下来。我慌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忙脚乱低语着“抱歉,抱歉”。但他摇了摇头,边笑边流泪的样子却让场面显得更狼狈了。
“不是小鹤的错——是我太蠢了才会被利用成人质啊。”
真没办法。
我伸手一把将瘦弱的家伙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与发顶。他依然很瘦,单薄的身躯缠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我知道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抽过烟,便也装作什么也嗅不到。这孩子,好像比我更加没有学过撒娇。他僵硬,别扭,难以窥见真心,却在即便被当做“死神及小丑”的时候也选择忍一口气活了下来。
“是我的错,抱歉,不该让你想起这件事。别哭了。”
灰谷兄弟在我面前满是无辜耸了耸肩膀,我瞪了为首的灰谷大哥一眼,他相当识时务的为我递来餐巾纸。像哄小孩一样,我帮半间修二擦干净了眼泪,继而又摸了摸他的发尾,他像只偷腥的猫在我的怀中平稳了哽咽,再昂首又是一张神情依旧的脸庞。
“我想,诚叔叔。”我扭过头在他没将阻止我的话语说出来前,确定了我的想法。“已经不止救人这件事了,我一定要看到他们进去喝茶。”
“不用道上的方法解决道上的人会有一点难度。”
“谁说不用道上的?非要用的话……我也有人选。”
一番攀谈结束后,灰谷兄弟穿上大衣将我与半间修二送出酒吧。天空飘下了细小的雪花,昏沉的下午和这个冬天初冬的雪交织在一起,路边霓虹都仿佛失去色彩。唯独街边偶尔出现的几位不良向灰谷兄弟鞠躬打招呼变成了一种调味剂。
“你们还是管理了这条街。”我走在灰谷兄弟两身边轻叹着。
“没什么不好吧,毕竟我的时尚探究力是很强的。”灰谷兰吹着口哨回答道。“而且大家都会避开我们所以逛街超级方便哦,不会有什么排队现象。”
“饶了我吧,你们能为这种事感到方便反而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啊,来年要举行‘麻布十番纳凉祭’。我跟龙胆打算带着小弟们游街一趟的,鹤小姐要来参加吗?”
“现在这个时间?下雪的时间邀请来年夏天的事?灰谷兰你有的时候脑袋的思维可真是跳跃啊……”我指了指天空中飘着的雪花又指了指灰谷兰这张欠收拾的嘴,但灰谷兰依然带着一副相当愉悦的笑颜。
“我会把龙胆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等鹤小姐来的。”
“不,大哥,别把我当做什么洋娃娃。”龙胆看起来对这种发言很是困扰。“我只是不讨厌你的审美并不代表会任由你打扮。”
“但我两染一样的挑染不会很棒吗?”
“这点我赞同。”我也玩味的举起手。“毕竟你和你弟应该搞点兄弟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