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音吹奏黑龙之曲
它们。”
嘿,有默契,但默契过头了兄控眼镜君。我望着正准备喋喋不休的灰谷龙胆抬手示意他最好止住发言:“废话太多了龙胆君,直接把我寄存在你这里的裙子拿出来不就好吗。”
我的演出服当然是自备所用。毕竟比起给我这种莫名其妙插班进来的“额外开支”,不如将花销用在此次音乐会上的乐器支出更为妥当。不过我更不可能用自己的钱就足以买一套礼服,换上得还是在警视厅新年会上穿过的茜色长摆洋裙。
当我换好长裙从更衣室探出身来时。难免惹得有些不懂礼貌的小鬼头们吹起口哨。我还没来得及两眼一瞪进行视线威慑,嘈杂声则被搬运架子鼓路过的两人及时制止。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望月莞尔的大嗓门帮我解了围,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大嗓门反而使我更加害羞了起来。武藤泰宏深沉的目光继续对我进行了上下扫视,半晌憋出的评价十分单调:“……绯红很适合你。”
“女人还就是要露点肩膀显得更温柔啊痛痛痛痛……椎名!你在人搬东西时掐人胳膊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我笑眯眯望着被自己掐了一把吃痛到叫出声的阿饼,毫不客气回击道:“不会评价的话可以不说话。”
“我真的是服了,夸你好看都能被……喂,Mucho,你得这个凶巴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可没有凶巴巴。”武藤泰宏毫无起伏地抗议回去。
“驳回无效!你小子刚才绝对恶狠狠瞪了兄弟一眼!怎么了!就是因为我说了你这个瘦弱‘师父’一嘴就开始嫌弃兄弟了吗!”
“但她穿得就是很好看。”
实在是太过唐突的争论,使夹在中间的当事人变得又气又好笑。我连连伸出手阻止二人把架子鼓丢在地上准备比划一场的冲动场景:“停停停,我还没化妆呢你们还没收拾好现场,这个时候吵架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但,就是很适合你。不用化妆我觉得也没什么。”
“别放屁,老子没说不适合她你那么气势汹汹干嘛!”
“喊这么大声,你两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招来吗。”强忍住额角暴起的青筋,我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表示对他两将一视同仁:“以前是我没换这样的装束来见你们真是对不起哈,但这只是我在用服装表达这场的重视。别在这里大惊小怪了,这属于外包装变了,里芯还没有变得情况。两位,赶快干活去吧。”
两个人的气焰因我的劝阻回归到了最低值,唯独临走时武藤泰宏用那仅有我听得见的嗓音询问了我一件事:“你……穿着这身去了新年会吗。”
“当然,如果你当时就场的话,你便能看到。只是在今天你依然能目睹没太多区别的一切。”
但说实话,我反而更希望今天的自己与那日有区别,毕竟我想告诉Mucho的是只有珍惜出去后的日子才能看到更好的明天。而并非将一切便利都带进少年院来,让他习以为常接受着别人对他的在乎。随即我转念又一想,这也并非不好。或许,面前的这位高大冷淡看起来漠不关心任何与他无关之事的少年,私底下正隐藏着难以言说的自卑也说不定。
“真的要将脖子上都拍上粉吗,兰。”
“拜托,我可是有着母亲亲传的过硬技术。”
提起母亲的灰谷兰在我闭着眼任由他描眉画唇时,都能听得出他的声线变化柔和起来。他冰凉的指腹从脖颈滑过我的脸颊,瘙痒使我忍不住浑身一颤。而灰谷兰那带着股甜美的嗓音在我耳边流转生辉,仿若如传说中海里用歌声引诱渔民的妖精般困住了我的蠢蠢欲动:“别乱动,鹤小姐。眼线会花掉。”
我承认,他确实是最擅长用嗓音蛊惑他人的存在。与半间修二含笑中带着杀气不大相同的是,他的话语似乎能诱人心神,适合用在谈判上进行交流。而修二讲起话来,更似一种挑衅与胁迫,在威压面前更盛一筹。在两方经历过对峙过后,灰谷兰曾经暗自冲我提过:“我不太擅长应付歌舞伎町的那个家伙。”
“咦,为什么?”
“怎么说……仿佛在看一面镜子?你会觉得镜子里的家伙有多么讨厌啊。就是这种感觉。”
毫无由头却并不会让我反驳过多的话语。毕竟我可以理解这世界上出现像我但又与我不同,便迫切想要压对方一头的心理。就在此刻,灰谷兰的声音再次让我回归了现实:“睁开眼看看吧,怎么样。”
他为我画了淡妆。但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不是原本的那个我,要更加华丽,自信,面色的桃粉更如本身刚沾染的自然色,因为颇感诧异反而使整个人变得更加生机勃勃。灰谷兰再次拨动我的头发,他异常顺手地给我编着细长小的麻花辫,这让我想起初次这么整理我头发的人,亦是龙宫寺坚。
“你很擅长呢。”
“我早说过,我知道怎么样发挥你的美最大值,鹤小姐。但我想,或许你更喜欢初次相见时你编着的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