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巅峰的地方最寒冷
一种天然的求胜者姿态。随即,他冷静地开口:“让你明白一下什么是差距吗?”
“求之不得。”
稀咲的演讲确实动人心弦,他的底稿写的极好,有着成人撰稿的笔法和口吻。而男孩站在演讲台上的发言时更有着顾循循善诱的魔力,宛若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般引导着观众继续听下去。但那种成熟……甚至于过度到像身外人旁观的视角一般。总是用着第三者的视角来论断校园中发生的事让我忍不住冒出了不解过头的鸡皮疙瘩。而这种不解却无从寻找答案。
终于轮到我登场了,当我走上台前深鞠一躬后,再次抬头,麦克风与台下观众的一切都向我奔涌而来。但演讲稿早已烂熟于心,而文中讲的一切正是我自己的所见所闻。
生活。
就算是少年们的生活,酸甜苦辣一切都会存在。我讲少年们憧憬着强有力的自己却敌不过现实生活中的误解和压力。我又谈少年们总是爱做梦,可是成年人总因为现实杜绝着小孩做梦的权利。我想不通为什么,便也讲不出为什么,只能将问题抛给听众,留给每个人来思考,每个人来说。我的笔法怎能达到有名的“天才儿童”一样?当然不可能。我唯一能够胜过他的。无法是这多日来零零散散做自己的经验,与目睹着少年们喜怒哀乐情难掩盖的本真。
宣布成绩时,比想象中来的更突兀的榜上第一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跌跌撞撞走上了领奖台,看着赏状上写着“东京四小·椎名鹤”时才有了逼真的实感。佐藤老师大概是全场鼓掌鼓的最厉害的观众吧,她澄澈的笑意中含着让我心中温暖的自豪感。我心下微颤,手捧鲜花再鞠一躬。而属于稀咲铁太那篇文笔极佳的演讲稿,却只是获得了优胜奖。他和获得优胜的学生们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赞誉,但我知道,他并不开心。
准备离场时,稀咲铁太来找我,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那么自信,会清楚别人的想法?”
“啊?”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揣摩他们。揣摩这些虚伪的小孩不值一提的情感?”
“……不好意思,铁太君。你好像误解了什么。”我扭过头目睹着男孩那倔强的神情,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和去理解的努力是白费。自然都是值得一提的事情。”
数日的准备,代替学校的比赛草草结束。在忙碌时无法感到空虚,却在轻松下来时长舒一口气觉得一切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将奖状交给老师带回学校,我则捧着鲜花作为这场比赛的结果带回家中。走下涩谷站的站台,我捧着鲜花走上了归家的道路。穿过大街小巷,熟悉的危机感萦绕在我的身后。
啊,为什么呢……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跟着我吗?明明今天结束后就将迎来,这段紧张日子后短暂的休息日。为何一切莫名其妙的意外还要来沾染我。不过很显然,对方是完全不会收敛自己眼神气息的存在,他甚至不应该是个学习武道的人。我本想一路忽略直至回到家中再做打算,谁料身后却响起了熟稔又深藏于心的声音:“谁教你跟踪她的?”
果然是龙宫寺坚!
我回过头去,对方竟如幻觉般出现在我的瞳孔里。他果然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守护着他人的存在,又因太过熟悉彼此的气息我甚至都没有发现他追在我的身后。那家伙,竟然已经成长至可以隐匿气息而发现“敌人”的沉着存在了啊。他果然,他果然……
我连忙奔跑去龙宫寺坚的身旁,龙宫寺坚拽出小偷小摸的家伙则正是今日与我在会场相见的稀咲铁太。他又戴上了那副降低他识别度的眼镜,目中的情绪闪烁变迁,却碍于龙宫寺坚的权威与气场,一脸虚弱地百口莫辩:“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连连抗拒,言辞中却满是心虚。我刚要阻止,但见龙宫寺坚气势更盛:“你是鲛山派来监视她的家伙吗,混账,太瞧不起人了!”
“阿坚,别那么生气……我认识他。他是个好孩子。不是什么鲛山派的。”我语气放软了下来,拽住对方的手慢悠悠地解释道。龙宫寺坚很显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将对方从电线杆和我身后拽出的话整体而言并不算什么可以信赖的存在吧。我想了想只好无奈地叹口气:“那个,铁太君,你带着颁发的赏状没有?”
优秀奖并没有配送鲜花在手中,但当稀咲铁太颤颤巍巍从书包里拿出赏状时,龙宫寺坚才算对他的身份保持了信任,虽然他对此完全理解不能:“既然是优等生就不应该做出跟踪狂一样的事吧……”
提前跟踪狂这样的字眼,我仿佛感觉到稀咲铁太的那张脸上顿时染上几丝阴霾,但那阴霾转瞬即逝,接着便是被龙宫寺坚用拳头威胁的恐惧。“但不管你是谁,不要跟着她想要探听什么,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哈……这样的话不完全是暴力执法吗。”我叹了口气但还是因为对方帮衬自己的行为露出了笑容,心情尚好的我决定更加从容地向对方追问这件事的根本:“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