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晦日的新年会
孔缩紧了,这使我明白他心底依然残存的情谊与理智。我趁对方缓神时用头撞向他的下巴颏,他受到我突袭的惊吓不由向后一退松开了对我的牵制。我轻轻扭了下自己的肩膀,对伤情有了模糊的评估。
“下回我一定记得锻炼肩关节肌肉。”
我这么说着,其实并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脱臼。左肩痛的厉害,复位的手段也没有学习过,索性自己只能忽视左肩的定力将全部希望寄于自己的右半身。如此我们再度拉开距离,我目视着他,他注视着我。
“泰宏,我要教你一件事。”
“你明明受伤了……椎名。”
“好吧,看起来得教你两件事。”
我用右手尽可能的揉开自己左肩肿胀的肌肉,随后用手混乱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泪痕被自己的手背抹了个干净,笑意且荡漾在了唇边:“第一,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困难时不要后退,不要胆怯,不要放弃。如此才能发觉自己的觉悟。”
爽快吐出内心的言语,我的右手已经握作拳头摆好了架势。我认识的Mucho不该在自取灭亡的道路上走得太久,我办不到的事有许多许多,但这一拳——
我必须要打中!
“第二件事,只要你不被失败打倒。你的道路一直开阔无比。”
右拳带风,畅快淋漓直中对方下颚,这一拳抛弃了以往我认为的殴打处,是弁三教给我的拳击要领。拳手在训练时更多需要戴上牙套,尽管如此还会有牙齿脱落的情况出现。大抵是这一招来的突然,Mucho防不住,本能受了一拳后吃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想将我拦腰抱起想用大摔来制止我接下来的行动,我则借助下肢腿部的力量使自己侧倒身躯,接近平行般缠在对方的腰间。他用手无法让我笔直摔过后背,继而只能强硬地试图改变我身体维持平衡的轨迹,Mucho将我的身体维持到半倒立的程度。我深刻明白,此刻是我最为关键的时机。
“得手了!”
我用双腿夹住了他的脖子,用手来做窒息技会让他逃脱的话,那就用腿来绞住这家伙的呼吸吧!此刻我已不再需要用手,上半身的力量集中在腹部猛地一个坐起就可以达到让自己的身体缠上他脖颈的状态。Mucho被我扰乱了重心往后倒去,我却并不感到担心,因为后倒地技术是每个柔道人的基础,再加上现在我们是互锁的状态,他的腿部只要有足够力量就能保护他倒地的幅度,而我,用自己的腿钳住了他重要的呼吸道同时也保护住了他后颈后脑的摩擦。
Mucho重重摔倒在地,我们之间此刻仍靠着彼此的眼神来沟通。他那无处发泄般的悲哀与愤怒燃烧着,燃烧到这窜火苗因为我用手抚上他的脸颊时而逐渐被我发丝间滴落的汗水浇灭。我尽可能地维持着笑容,这种欣慰的笑容是为这样的结局乃是在自己的得偿所愿,所以我只好借助自己的抚摸,像哄小动物一般来使他也平静下来。他逐渐不再挣扎,周身的气场不再有那么多的杀气。此时此刻,我终于放松了自己的绞技。
“你输了,泰宏。”
我看着大口喘着气的武藤泰宏,放松到自己笑得更欢。我也靠着墙休息起来,用手混乱地抹着自己的脸。转而继续开口:“以后有空,我就来做你的鹤先生了。”
话音刚落,就听大批嘈杂的人声与混乱的脚步声冲我们飞奔而来。打头前的是一名粗狂有力看起来面容凶恶、身穿警服的成年男人,他胡子拉碴,看起来蛮不好惹的样子,我眨巴眨巴眼还在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到我们面前咒骂着一些我不太理解的话:“喂,泰宏!怎么搞得!!我们都以为你被人绑架了,赤井叫了一大堆同僚来,,你却在这里打架!还搞成这副鬼样子!大家都在看你知不知道你真丢老子的人啊——”
“等等等等下?”我被这一连串质问惊到连忙挥手窜进那个男人和武藤泰宏中间。大呼小叫着的我被那个男人瞪了一眼,但很显然,此时此刻,我正饱含着刚才被自己朋友一顿胖揍的怒气:“暴躁叔叔,你谁啊说话这么凶,再说了,是我刚把这小子劝服的,你怎么又过来训他。我先说好了哈,他现在成为我徒弟了,要训他也是我先训,说揍人也是被我揍……”
“老子是他爹。”
啊哦,相当理直气壮的回答。可是该怎么说呢,大概是自己见过太多警服,听到这种回答反而使我没有被压住气势。气在头上,再想起鹿儿岛选手那一系列近乎威胁又猖狂的话语,我毫不犹豫就将反驳的话语说出口:“是他父亲怎么了?是他父亲不讲证据不问事情经过就来怪罪了?我可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这就丢人现眼了?要我说,如果这样就丢人现眼,我倒觉得有这样大呼小叫的父亲也是丢人的一种!”
“你!!”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但似乎奈何有他人在四周围观十分不好发作。虽然按常理此时我退后行礼是最为妥帖的方法,此刻,我却并不想向他低头。
“真是有趣啊,明明是因为知道自己孩子有可能也会遭遇危险却毫不关心,虽然他确实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