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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还活着。”
稚嫩的声音响起,加茂家主抬起头,与坐在半空的女孩对视,咬牙切齿:“你……禅院家是想和加茂家开战吗?!”
他的质问回荡在废墟之上,原本跟着来看热闹的其余客人听到后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生怕被牵扯进御三家间的冲突。
梦子神色古怪地打量他一眼,将要抬起手:“那么,你要和我打……”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直毘人一脚踏在地上,面色不善,抢先对上加茂家主:“我倒想问问,加茂嫡子潜入我禅院家的后院,惊扰我的女儿,意欲何为?”
直毘人的脑子转的飞快,抢先把脚下的地方划到了后院的范围。在重视男女有别封建礼法的家族中,一介外男跑到女眷居住的后院,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加茂家主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他当然了解自己儿子那一肚子花花肠子,但是男人嘛,风流是天性,他也不怎么管这事,谁知道这次踢上了铁板。直毘人这次只带了一个女儿,那这里的自然就是那位传闻的嫡女……兼十影法。
“就算宪光有错在先,令爱也不应当下此狠手吧。”加茂家主仍据理力争。
“梦子性格胆小不常见外人,惊吓之下一时失了轻重也是正常。”禅院直毘人睁眼说瞎话,又冷笑道:“你我在这争论有何用,不如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目前还奄奄一息,于是目光就落到了梦子的身上,梦子将脸颊贴在暴鲤龙的身上,做出安抚的态度,冷冷道:“谁知道哪来的疯子,欺负我和我的式神。”
暴鲤龙应景地吼叫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但哪怕是直毘人都不禁嘴角抽搐,你说的被欺负的式神就是这个?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不过是一家之言……”加茂家主还想说什么,这次打断他的却是旁边的直哉了。
“哎呀呀,这就是加茂家的气度吗,”揣着手站在一旁,犹如毒液一般的恶毒话语喷出:“连比自己小十岁的梦子都打不过,还妄想自己高攀不上的东西……说不定是宪光君看到梦子后自惭形秽,决定直接把自己淹死呢。”
直接被戳到了死穴,加茂家主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深呼吸几次,最后硬憋出来一句话:“既然如此……”
“慢走不送。”直毘人甚至懒得听他说完,挥挥袖子送客。
送走加茂家主后,直毘人转头就把原本应当看守中庭与前院之间过道的护卫揪出来,仔细查问了之后,连人带口供一并送去了加茂家。
只能说加茂宪光活该,早早把禅院嫡女看作自己的囊中物,力图早早把人哄的对自己死心塌地,为自己夺取家主之位的势力添砖加瓦,为此不惜买通护卫提前下手,不想他白日梦里的未婚妻不是自家姐妹那样的小白兔,而是暴走哥斯拉,直接把自己折进去了。顺带一提,加茂宪光今年十七岁,长的捉急了一点,原本是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因为这次“撒酒疯不成被比自己小十岁的禅院大小姐吊打”事件而声名远扬,提前被踢出赛道。
与此同时,禅院家降生的十种影法术终于藏不住了,经此一役,声名鹊起。
*
作为禅院家公认的“废物”,很难说甚尔对于那些具有天赐般才能的天才有着怎样的看法。
在前不久,他曾半凑热闹地去看五条家那个六眼的小鬼,按理说作为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在咒术师眼中应当和空气无异,然而当他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出,看向前方的五条神子的背影时,却见那个孩子毫无预兆地回头,毫无感情的冰蓝色瞳孔之中清晰无比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立于人后还能被发觉到的,自始至终仅此一回,这是目前最强一级术式的直毘人都无法做到的。然而在今天,隔着那样一段距离,他甚至不能确定扫过的那个目光只是巧合,还是大小姐确实看到他了。
因为出了那么大一个乱子,那些擅离职守的同僚直接被送回本家的禁闭室惩戒,大概会被扔到咒灵堆里吧。作为唯一一个赶到现场的护卫,甚尔幸免于难,直毘人叫过去问了几句后就被放走了,几乎没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然后这个不被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天与咒缚并没有直接回去躯具留的宿舍,而是脚步中途拐了个弯,转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甚尔悄无声息地越过墙头落在阴影里,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一股仿佛要将他自里而外剖析开的尖锐视线将他牢牢锁定。他倏地抬头,身子下意识压低,手搭在腰间的武器上,做出预备战斗的姿势,气氛一触即发。
两双颜色相似的绿色眼眸隔空对视,坐在廊下的大小姐歪歪脑袋,很是惊奇地放下搭在眼眶前的手指。
对,手指。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开呈垂直状态,然后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左眼前,透过那个小小的方框打量着不远处的甚尔,给他一种被放在显微镜下研究的错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