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他才想起不久前的这桩趣事。
好像有点意思。
他顿了顿脚步观望了一下。
也没什么意思,看一个废物被另一个废物摁着打什么的。
脚步只是迟缓一瞬,甚尔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继续朝前走去。
"甚尔君!"
禅院直哉的进攻突然停止了。真季放下格挡的手,略带疑惑地看向直哉。
只见这位向来不可一世的少爷脸上居然尽是狂热之色,视线早已移向另一处,一副明显想上前但又不知为何畏惧胆怯的模样。她顺着看去,在回廊看到了一个侧影。
视线聚焦到甚尔的那一瞬间,真季浑身上下汗毛过电般炸起。直觉告诉她,谁要是惹到这人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但相对的,他很强,他一定很强。真季从来没有在禅院家的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如此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像座不可翻越的山岳压在人心头。
看吧,这就是强者。只有强者才能随心所欲。
她看着甚尔远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08
自上次那个礼仪老师被她打跑后终于没什么人敢在真季面前逼逼叨叨什么三从四德了,当然禅院直哉除外。
听着仆人们背后闲话说起她一举给人鼻梁干断时略带畏惧的唏嘘声,真季觉得自己似乎在禅院家这条"男性咒术师>普通男性>女性"的鄙视链中找到了一条全新的生存之道。
禅院家有给她这条九漏鱼安排文化课。得知这件事时她倒是难得真心实意对这个发烂发臭的地方产生了一丝丝感恩,感谢各位为她未来干翻禅院家的事业添砖加瓦,她实在是太需要快点了解咒术世界的模样了。
但……
真季看着手里那几张资料,她的沉默震耳欲聋。大概禅院直哉三岁时候知道的东西都比这些多,禅院家的女人果真连半点站在咒术师起跑线上的权利都没有。
没关系,聊胜于无嘛,好歹上面记载的关于禅院直哉的术式情报让她有了些许打架的灵感。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甚尔。
禅院家从古老的平安时代延续至今,曾有过【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样颇具讽刺意味的格言,可见术式与血脉之于禅院家的重要性。
而在如此崇尚强大家传术式的家族里,没有术式意味着底层,至于连咒灵都看不见的人……恐怕禅院家都耻于赋予其家姓吧。
但真季觉得可笑。因为只要见过甚尔就知道,如果他愿意的话,杀死这些自诩天赋异禀的咒术师们不过轻而易举。
强大的术式是天赐的礼物,但谁又能说"天与咒缚"带来的不是恩赐?
强不就好了。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真季坚定地迈步踏入了甚尔的住所。
09
禅院甚尔低头看向刚刚撞在自己腿上的小孩。
禅院家很少有这么孱弱的孩子,站直了也不及他腿高,浑身上下找不出二两肉,四肢细的仿佛掐一掐就会断掉。这是猛兽窝里最可能会被丢掉的崽子,甚尔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对上视线后对方那双眼睛却让他罕见地留下些许印象。
甚尔想自己大概知道他那个堂弟为什么这么喜欢找这姑娘的麻烦了。
从小就被他人奉为天才的自大狂自然看不得这样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尤其是当它们出现在一个如此弱小的女孩儿身上时。
不过....她刚刚跟自己说什么来着?
“帮帮我,我想变强。”
是这么说的吧?
甚尔掏掏耳朵,一把扯下被女孩儿攥在手心的衣角。
“没兴趣。”
他吝啬于再多吐出半个字,绕过她径直离开。
10
甚尔很快就从别人的口中再次听说了真季的名字。
因为她踢断了直哉的肋骨。
听到这里甚尔挑挑眉。他回忆起女孩瘦小的身材,不由暗暗咂舌。
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他心想着,注意力渐渐飘到旁边的闲言碎语,原本闲散的坐姿不自觉正经了起来。
“真的假的?竟然伤了直哉少爷?那她...?”
“听说已经关到处刑室去了。”
“啧啧啧...才七岁吧?丢下去怕是马上就连骨头都啃干净了吧?”
“可不是呢,一个乞儿好不容易撞了大运被接进禅院家,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但半点不知感恩,还一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
甚尔意兴阑珊地收回目光,手指下意识刮过嘴角的旧疤。他可比别人更了解禅院家的处刑室是个什么地方,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竖着进去只有横着出来..............
话说早了。
甚尔看着那个靠坐在院门前等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