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逃亡

3——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其实也看的不怎么清楚。

最多隐隐约约有一些横七竖八的身影倒地，鲜血好像暴雨水流哗啦啦流淌。

只片刻就融进了下水道的污水。

远远的，黑色披风熟悉的身影。

而，就在他对面，还有一伙五颜六色的对峙者……是小丑！

趴在污泥里的杰森屏住呼吸，无数次被小丑精神与身体折磨时，他都知道布鲁斯离他很近。

有时候甚至是，只有一墙之隔——他只要喊出声，他就可以回到那个温暖又明亮的家里，他会有阿福爷爷般喋喋不休的贴心照顾，也有倚靠在父亲肩膀上小憩的满足。

但是，更可能的是，布鲁斯失去理智，被小丑抓住弱点……

杰森艰难的吐出一口气，收回了视线将身体一点点的向后退去。

不能出去，自己绝对不能够暴露，也绝对不能够从这里不管不顾的冲出去。

那样，只会帮助小丑刺激蝙蝠侠。。。

“怎么了？”冬茄小声问，“嘘，有危险。”

小心伏低身形，杰森认真想了想后，“暂时，我们要放下直接会和蝙蝠侠的打算了。”

“老爷……额不对，蝙蝠侠也没办法保护我们吗？”冬茄按捺不下内心深处对小丑脸的恐惧，“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分心，他面前那个家伙很可怕。”

是的，迪克说过，罗宾是蝙蝠侠可靠的助手。

他想保护蝙蝠侠的决心从来都没改变过，即使是死亡——

“但是，但是你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舔着干裂破皮的嘴唇，冬茄忧心忡忡。

她当然知道，杰森现在是强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她一起逃生，如果动作再大一点（比如打架奔跑）……

用不了多久，他就很有可能直接倒地不起。

“别担心，我还能坚持。”看似满不在乎地说，可杰森真没在冬茄面前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

他整个躯体用千疮百孔这个形容词都是轻的，如果不是蝙蝠侠家族每个人身体素质都是天赋异禀万中无一，他根本熬不到今天。

“等一会我们去找蝙蝠侠的车。”杰森偷偷掐了把自己颤抖的膝盖，小声安抚他在阿卡姆结交的难兄难弟，“撬车我可是非常有经验。”想起当年他贪心撬下的蝙蝠车轮胎，杰森的笑容就不由自主上扬了起来。

说完闭上嘴，生怕惊扰不远处的人群，带着冬茄慢慢转过身，艰难的往下一条缝隙钻了进去。

冬茄凝望了几眼阿卡姆城经典的过场剧情，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视力竟然这么好，居然可以看见倒卧满地那些精神病他们扭曲流血的面容……

哆嗦了一下，迈开沉重的步伐跟上杰森，冬茄脑子胡思乱想中托着他的手臂，竭力给这位坚强的罗宾一点支撑。

这个梦……过于真实了点。

他们尽可能的穿行在潮湿阴暗脏臭的下水道，还有墙壁空隙之中。

为了安全，杰森他抛弃了最初也是路途最短的路线，结果就是花费更多的时间体力绕开满城乱跑的疯子以及罪犯。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流落到阿卡姆城讨生活的流浪汉以及病人、疯子好像全部被刺激的都杀红了眼。

杰森再怎么小心翼翼，试着绕了几次，躲避着人群反而离想借助的交通工具越来越远，并且被直接堵进偏远角落后，杰森总算明白。。。

他终究不是最佳状态的蝙蝠侠，现在的他真没办法带着冬茄杀出这座混乱的犯罪城——

陈旧病人服打扮的肮脏男人们带着满脸的煞气，嘴边叼着不知道熄灭多久的烟头，发出尖利的怪笑与咒骂。

百无聊赖提着生锈的钢筋和棒球棍，来回手贱地敲击街角，踢打巷子里睡觉的流浪汉取乐。

这几个渣滓，瞟过路边缩成一团的两个小影子时原本也没在意。

但走了几步，其中有人疑惑的回头端详一会，“等等……好像有女人的味道。”

他们退回来，默契的堵住这个角落。

大剌剌走进来，狭窄的地形成年男人只简单抬手就抓住两个瘦弱身体的细脖子。

“唔唔唔……”冬茄双手抓住掐住她脖子的虎口，下意识拼命撕拉不止。

没管这种无力的小猫抓，扯下两人勉强缠在身上的塑料袋，“还真是个小妞~”

又粗暴的抹了几把两人的脸，“啧，小妞长得还没男孩好。”“算了，都能用。”混乱引发的暴虐嗜血，恶意的交流让这些从病房囚室逃脱的渣滓们发出狞笑。

这里是哥谭，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本来就不是几个好人可以轻易改变的罪恶之地——

或许是因为地段边缘，位置低矮同时比较干燥，能遮风挡雨的角落或躺或靠着些明显没疯人院囚犯体力好又闲得慌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