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光
皇帝长袖一挥,“平身。”
“谢陛下。”
“谢父皇。”
“皇后,你来说说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说起来这事也是可大可小,只是影响不大好。”
“什么影响?”
“前几日,臣妾撞见了七皇子与萧月沉私会,这才将两人关押,想要搞清楚原委。”皇后看了看皇帝,又瞄了眼萧相。
“现在怎么样,可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七皇子刚要说,不如就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罢,陛下在也能做个见证。”其实皇后心里也是没底的,已经给慕凌尘吹了不少风,但谁又知道这人会不会临时变卦,毕竟皇帝也在。
“老七,说说罢。”皇帝不怒自威的样子着实给了在场的众人不小的威慑。
“三天前,儿臣原是在书房看书,突然门缝里被塞进了一张纸,约儿臣在北边的小阁中相见,也没有落款,儿臣当下只是好奇,想看看是谁约的儿臣在废弃的小阁中相见,怎料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怎么推都推不开,恰巧此时萧姑娘正在里面,我们都出不去,便随口聊了几句,儿臣真的未与萧姑娘行逾矩之事,还请父皇明鉴。”慕凌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情真意切,好像就如他所言一般,半句虚言都没有,还拿出了当日收到的纸条作为证据。
“萧月沉怎么说,可有供词。”
皇后看了眼瑾溪,示意她说审问结果。
她从皇后身边走出来,恭敬的回道,“回陛下,萧姑娘什么都没说。”
“那她人呢?”
“在掖庭里关着。”
皇帝一听,手用力在案上一拍,“你们这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利把人关押在掖庭,还不快点放出来!”
皇帝一怒着实把皇后也吓了一跳,她很少见到皇帝会在她面前发火,可见这次皇帝是要亲自彻查。
“苏德庆,你跟着一起去。”
“是,陛下。”苏德庆走时还不忘带走一个小太监。
苏德庆到掖庭一看,萧月沉已经昏死过去,探了鼻息,还有气,便叫小太监回去报信。
不过片刻,小太监本回来报信,说萧月沉在掖庭里昏死过去,问皇帝是否要请个御医过去看看,请御医这种事还是要得到皇帝首肯的,做下人的都不好私自做主。
过了会,小太监就带着御医去了掖庭,御医先是给萧月沉号脉施针,却迟迟不见有苏醒的迹象,随后从医药箱中拿出一颗丹药给她服下,又在她虎口上施针,这才微微蹙眉转醒。
萧月沉是被针扎醒的,那种感觉并不好,总是让她会想到瑾溪手里的银针,那银针比针刀要粗上不少,明明扎的是穴位,却有锥心刺骨的感觉。
苏德庆见萧月沉已醒,问她道,“萧姑娘,可还能走路,老奴带你去见陛下。”
萧月沉点点头,想要自己爬起来,可就在手刚触及地面时,就瘫软的摔倒。
苏德庆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好好的人怎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示意边上的宫女扶着萧月沉。
萧月沉这才借了两人之力站起,站起来了路还是一样走不动,只能由两个宫女连托带拽的去七皇子寝殿。
萧相见自己的女儿被折磨的气息奄奄,心中怒气无以言表,但在皇帝面前只能隐藏,心里再痛都只能压下,既是父,也是臣。
萧月沉强撑着身体,不想叫他人看出端倪。
“臣女见过陛下、皇后娘娘。”说着还要行大礼。
皇帝看她气若游丝,也不好受她的跪拜,大袖一挥,“礼就免了,来人,赐坐。”
小黄门听了皇帝的话,晓得这位是必要好生伺候,且搬了一个有靠背带软垫子的椅子,生怕哪里还有不周到的地方。
“萧月沉,你且说说当天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跟七皇子在一起。”皇后关切的问到。
她怕皇帝会问些不该问,只有先发制人,才能杜绝隐患。
萧月沉完完整整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只是隐去了两人中迷香的经过,一来可以保护双方的清誉;二来,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与慕凌尘之间的关系。
皇帝的脸色阴沉,看不出在想什么,皇后亦不敢言语。
片刻后,皇帝低沉的开口,“将那婢子抓来,孤要亲自问。”
苏德庆领命,带着一群小黄门迅速离去。光靠只言片语很难判断究竟是谁,苏德庆没少见过这宫中的庵臜事,只是行事如此狠毒的这还是第一次,宫里人心都跟明镜似的,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出的是否是死招,是小惩大戒还是致人死地。
苏德庆这一路找的并不容易,不管是从当值还是登记在册的宫女,最后也只能将范围缩至百人,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忽地发现当值表中的问题,这一百人或多或少都是无人证明是否单独出去过,唯有一人,时间都对的上,却还有一同当值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