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我是什么

高达回到宿舍区，没有看见丁复：“郑飞，丁复怎么还没有回来？”

郑飞正在健身：“丁复的低空大表速又试飞失败了，现在在操场上跑着呢，跑了差不多有半小时了，你去找找他？”

高达说：“你说宋队也真是的，非要丁复飞低空大表速，他爸爸就是飞低空大表速飞机出故障去世的，他一飞低空大表速就失败，他那么倔强的人怎么受得了。

你说他能飞其他科目就可以了啊，咱们试飞局这么多人，也不全是全才啊。

再说我们也飞不赢他其他科目。”

郑飞停了下来：“不是全才就要努力做全才，不努力这个思想就有问题，这是对他的培养。

说明宋队对他寄予厚望，你懂什么。你去把他找回来吧，他太能折腾了。”

高达站了起来：“我去找找他吧。”

高达跑到操场，丁复还是在跑。

高达跟着丁复跑。

高达大声喊：“丁复别跑了，回去了。”

丁复还是继续在跑。

高达拉住丁复：“丁复别跑了，刚刚潘萌给我发消息了，说姜柔在工作中出错，他们

刘姐很厉害地批评了她，说是很严重，你要不去问问吧？”

丁复：“问什么？”

高达恨铁不成钢：“关心一下人家啊，人这不是正在伤心难过吗。”

丁复转头看着前面：“关心她？！我凭什么，我算什么。我是她的谁，她难过伤心的时候我不能陪着她，她生病受伤的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

和我在一起，还要担惊受怕。我和她在一起不是耽误她吗。”

高达很吃惊：“你别这样啊，你怎么了？”

丁复继续说：“我没有能力给她很好的生活，也没有办法给她陪伴，所以她和我在一起图什么。

就连我是优秀的飞行员，可是我就连低空大表速都飞不好。

我算什么，我是什么，我一无是处。”

高达一把抓住丁复，很激动地说：“你干嘛这么说自己。

咱们堂堂七尺男儿，进军校入伍参军，保家卫国，在蓝天上飞行，哪一次不是拼尽全力。

我们哪里就比别的男人差劲了！

不就是低空大表速没飞好吗，我也飞不了落叶飘啊，咱有不足咱就要进步改正，都完美了，那就是成熟试飞员，我们干嘛还要被培养。”

丁复沉默了一会儿。

丁复推开高达：“你不会懂的。”

高达在后面喊：“我现在是不懂。

对，我爸没有在试飞的时候牺牲。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见得太少了吗，进了我们这一行的大家不都有准备。”

丁复看着高达没有回答，又顶着大风天气继续在操场上跑。

高达看着丁复慢慢远去的背影。

高达：“丁复，这么点困难你就退缩了，枉我一直那你当做我的标杆。”

风越来越大，丁复顶着大风，在操场上继续跑。

留下高达一个人站在操场的背影。

阎区试飞局，大队长宋建军办公室，端着茶杯正在喝水。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丁复：“报告。”

宋建军抬头发现是丁复站在门口，脸色冷了下来：“进来吧。”

丁复进了办公室，没有开口说话。

宋建军等了一会儿问他：“听说你昨天试飞低空大表速飞行失败之后，顶着大风在操场上跑了两小时？”

丁复：“对。”

宋建军又喝了一口茶：“怎么，莽劲还没有使完，找我生事来了，说吧，什么事情。”

丁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理了理把纸弄平整了，递了过去：“大队长，这是我的转业申请，我想回地方上。”

宋建军一口茶水还没有喝完，喷了一地。

宋建军：“咳咳咳……”

咳了老半天，终于顺过气来了。

宋建军提高了声音：“丁复啊，人家交申请都是回原军区，继续当飞行员，你这个一申请直接申请转业。

人家打牌都是先出一对4，你这直接出王炸啊，你准备吓死谁？”

丁复慢慢开口：“我没想吓死谁，我就是……”

宋建军：“就是什么啊，就是。”

丁复提高了声音，抬头目视前方：“我就是突然发现自己不适合当飞行员。”

宋建军很震惊：“你昨天晚上跑了两个小时就想出这些道理了？”

丁复：“我……”

宋建军：“我什么我，好好说话，拿出新时期，新中国军人的精神风貌来。”

丁复：“我昨天晚上才想明白。

我一直不知道我当飞行员是因为八岁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