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结果刚哭了两句,就发现皇帝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皇后坐在一旁直叹气,这个定阳夫人真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皇上的侄女要是妖孽,打的是谁的脸?
金玉奴转身,委屈巴巴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皇帝,满脸无辜道:“启禀圣上,自从今天早上起来,婆婆和夫君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人害怕,我今日过来,便是想将此事禀明……”
皇帝听她说完,再看着眼前两人的行为举止,只觉得当真古怪。
“皇后,你看……是不是中了邪,要不要找个道士?”
皇后的目光扫过赵多富,只觉得这个侄女的神色,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淡淡垂下眉眼,柔声道:“皇上所言极是,此处荒郊野岭的,撞上些什么……也是有的,不如先让他们去休息,再找个道士……”
金玉奴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梨涡,她扭头朝地上的母子二人眨了眨眼睛,眸中金光一闪而过。
只见王母率先站了起来,吊着眉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皇后的鼻子:“你个没见识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和我儿子好得很,哪里撞邪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指责我们母子?”
她越骂越起劲,双眼诡异地发直,脸颊憋得通红:“你不过就是个歌女出身的娼妇,以前干的是那倚门卖笑的勾当,这会子命好当了皇后,就要撺掇我外甥对付我们,啊?你信不信我让我外甥休了你!”
皇后直接被气了个仰倒,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举着手指不停地抖。
皇帝拍着身旁的破桌,大怒道:“快,来人,把定阳夫人给拉下去!”
大家反应过来,纷纷下了死手,把王母的嘴巴一捂就要拖走。
王雍双目呆滞地站起来,竟然去撕咬周围的太监宫女:“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撞邪,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的已经死了,我娘三天没给她吃饭,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死了,我看着她断气的,她不是人,她是妖怪……”
皇帝的脸上露出尴尬又震惊的神情,他知道王家对自己的侄女不好,但那又怎样,又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王家敢把公主活活饿死……
不对,如果被饿死了,那眼前这个女人又是谁?
金玉奴实在假哭不出来,只能以袖掩面,凄凄惨惨道:“他们的确三天没给我吃饭了,不过我偷偷藏了一些吃的,又装死骗过了他们,这才能逃出来。”
皇帝的脸色顿时黑了。
今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不要需要多久,就能传遍整个军营,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他哥哥尸骨未寒,他的娘家亲戚就把哥哥唯一活下来的女儿逼得差点饿死的事情。
皇后顺过气来,犹豫了一瞬,还是出来打了圆场:“皇上,定阳夫人和永寿伯大概是……突发疯病,才会对公主如此无理,依臣妾看,为了公主的体面,不如先判了他们和离吧,也好让定阳夫人和永寿伯安心养病。”
皇后心里清楚,真要对这母子二人下手,皇帝估计又要心软。
还是赶紧把这件烂账结了才是,免得再有什么牵扯。
皇帝点头,算是下了这个台阶。
金玉奴假装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柔柔弱弱地谢了恩,心里却盘算着,晚上要怎么吓死这对母子。
恰在这时,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皇上,不,不好了,三军,三军哗变了!”
皇帝大惊失色,怕得直接往后仰去,手都抖了起来。
皇后一边摸着皇帝的胸口,一边追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侍卫赶紧解释:“沈家大公子的腿……被,被打断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传了出去……”
皇帝大惊,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哽得他眼冒金星道:“什,什么!沈,沈翊的腿……断了?”
他原本只是想借着关押沈翊,让那些追随沈家的将领们投鼠忌器,听自己命令。
可他没想过真的对沈翊如何。
毕竟,他还打算靠赦免沈翊之罪来收买人心呢。
侍卫缩着脖子,慌乱着赶紧点头:“断,断……断了。”
皇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仿佛看到了反叛的士兵们冲入屋子,自己被人乱刀砍死的惨象。
皇后见皇帝这模样,心知不好,赶紧道:“皇上,皇上,还有挽回的机会,沈家……世代忠良,必不会叛乱,只要安抚沈翊,由他出面,就能收拢三军军心。”
皇帝的眼神渐渐清明,不住喃喃道:“对,对,安抚,安抚沈翊……”
*
金玉奴被人塞上花轿的时候,正在啃今天晚上的第九只鸡腿。
她满手是油地抓着吃了一半的鸡腿,坐在这临时拼凑起来的花轿里,被人吹吹打打送进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