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
一刻,或许他也将失去自己存在的意义,复仇的结果有多大可能只剩一片空洞和无意义的虚无。
为此我无数次在心中真诚的祈祷,祈祷他今后的路会变得如我所想,不单单是为复仇而活,也是为自己而活。
“非要说的话……”那次他沉默着摇头,过了一会却又突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语气却较往常更柔软了一些。他回答我说,“非要说的话,复仇结束之后,我想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
皎洁的明眸纯粹不避讳的看向我,我知道这是来自他心底最原始的声音,不掺杂质,不含藻饰,这个少年此刻的心声就是想和我待在一起,我感动的眼眶发红。
最触动我的就是这种被他信任并依赖着的感觉。
自私一点想,我是否也像最初见面时说的那样,成功驯服了这个对我抱有高度警惕心、宛如野生动物一样的男孩,正如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驯服了他的狐狸一样。
虽然基本没什么旧可叙,可我们还是聊了很久。
聊到猎人考试,聊到这一周他都做了什么,比较令我意外的是他这周仍然和尤多比亚交往颇为频繁,我好奇的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和那个奇怪的家伙和谐相处的。
酷拉皮卡解释说:“那个人做事看似杂乱无章,可是接触久了发现他做那些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找乐子,至少他没有什么明显带有指向性的恶意。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反派,但是至今为止的种种行迹都没有让我受到真实的伤害,而且和他在一起还很锻炼思维。”
我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禁感慨起酷拉皮卡伟大的包容心。
换做是我,恐怕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和他相处不超过半小时都会忍不住暴起打人。
吃过饭之后,酷拉皮卡起身收拾桌子,我觉得总欺负他帮我做那么多事心有愧疚,所以主动提出想帮忙洗碗,结果被他果断拒绝,我不爽,抢着要洗,他威胁我说要是我硬要洗下顿就不给我做饭吃。
可能这就是这个小鬼最后的倔强了吧……好的,我屈服。
回到家的欣喜伴随着上午的短暂忙碌,把日子填充,阳光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开院门和窗户,温柔抚摸院里亮晶晶的积雪和屋内陈列的家具。我给酷拉皮卡看了自己的猎人执照,下一步目标就是直接通过猎人考试的官方网站,看看能不能查询到有关窟卢塔族屠杀事件的讯息。
电话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来了。
是没见过的号码,我和酷拉皮卡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秒钟,我有些迟疑的接通了电话。
“生桑。”刚一接通,对面就直接喊了我的名字。
是一道有些耳熟的少女声音,我愣神想了想,突然惊讶的说:“你是……”
“比丝姬。”她打断我的话,声音异常严肃,“你现在在萨洛佩兹对吧,我在市中心旗尾溪东岸一间叫‘星云’的咖啡厅里,方便出来见一面吗?我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为什么你叫我去我就要去?”面对突如其来的谈话内容,我狐疑的问到,“我和你也没有很熟吧,有什么事不如直接电话说如何?况且也我没办法完全信任你。”
“如果你不来我就会直接登门拜访哦,可不要小看职业猎人的能力。”她不急不缓的说,“听金说你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吧,如果只找到你我自然是不会做什么的,可如果见到了你的弟弟……”
“我明白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会去的,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除了顺从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我绝对不想再让酷拉皮卡卷入与我有关的危险之中。
“三十分钟之内赶到这里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路上注意安全,”比丝姬温柔的说,“我等你来。”
本以为能趁着间幕休息的时间来一段短暂的忙里偷闲,结果还是注定要经历不可回避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