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的争斗
温婉颜面薄,被阮玲珑如此一说,手顿悟错脸都泛红,她小心翼翼瞧了温千楼的眼睛,见他并无向她们二人看来,便松了一口气。
温婉故作惊讶,她一开口却将照顾不周说成了阮玲珑的过错,“怎会是嫂嫂之过,本就是温婉叨扰你们了。”
阮玲珑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招呼着温婉一块用了晚膳,这边她们两个女子不论什么,温千楼似是未曾听到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盛汤,摆手示意自己嗓子不舒服。
阮玲珑精心准备的晚膳,她也只是吃了几口,便叫人撤了,安置好温婉后,阮玲珑便折返回了自己的厢房。
阮玲珑抱膝蜷缩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盯着暮雪用蜡烛将房内的烛台一一点燃。
暮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家帝姬不论自己说什么,只怕她眼下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方才饭桌之上,那温姑娘的嘴皮子厉害得紧,颇有反客为主之意,三言两语堵了帝姬的话不说,还将尖酸刻薄的话说给帝姬听,温大人像个透明人,只顾着自己吃。
若是以前,温婉这种人只能在地上跪着回话了。
暮雪上前拆着阮玲珑头上的发钗,替她更衣,提醒道:“帝姬,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阮玲珑淡淡应了一声,叹着气躺下,转过身一直瞧着桌面上熄灭的兔儿灯,伸手从枕下掏出那枚双兔玉佩,她猜不出温千楼到底在想什么,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去。
“再高点!对,再低些……”
阮玲珑睁开惺忪睡眼,眸子泛红,明显是没睡醒,“暮雪,这一大早屋外在吵什么?”
“回帝姬,是温姑娘,一大早她便差人在园中挂灯笼,是暮雪之过。”暮雪跪在了她的床前,“还未来得及拦住她,惊扰了帝姬清梦。”
阮玲珑坐起身来,示意暮雪更衣,“罢了,她乃客,你若是拦住她在府上的行动,只怕不日又要传出我的流言,说处处针对可怜楚楚的温姑娘了。”
“是!暮雪知晓怎么做了。”
阮玲珑开门的刹那间,门前已立了几位丫鬟和一位婆子,对她恭敬道:“老奴拜见乐嘉帝姬,前堂已备了早膳。”
阮玲珑眯起眼,瞧着雪地中梅枝上悬挂的走马灯,应是从昨日集市上带回来的,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从长廊的台阶走下去时,她头顶不小心碰到了檐下的走马灯。
她回头抬眼瞧上一眼,有些好奇,挂在此处的走马灯画得又是什么?
随手拨弄一番,温千楼跪坐在桌前,却是从一个女子手中接过了双兔玉佩,攥紧了腰间冰冷的玉佩,思前想后还是将此事悄悄查清为妙。
免得再如昨日那般与温千楼生了误会,或许他只是与卖家交易了玉佩的场景,故意被人画下摆在了此处,目的就是要他们二人互生嫌隙。
阮玲珑望着远处还在指挥人挂灯笼的温婉,应是不知情的,便吩咐暮雪差人去寻制作这盏走马灯的工匠。
“暮雪,你拿着我的信物亲自走一趟,去城门守卫处打听打听,温婉是何时入的城。”
“是,帝姬。”
暮雪领了阮玲珑手中的戒指,便急匆匆离府。
另一边温婉已挂上最后一个走马灯,急匆匆向阮玲珑走来,“温婉拜见帝姬。”
她颔首一拜,尽显婀娜姿态,耀如春华。
温婉此次回都城,阮玲珑却感觉她变了,言语犀利,整个人像根荆棘,逮谁扎谁。
“不必多礼,可用过早膳了?”阮玲珑抬步走在前,园子似是整洁了不少。
温婉往前一步,挑起厚重的帘子,笑道:“卯时过半,便与兄长用过了。”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碗,亲自侍奉阮玲珑用早膳。
这瞧起来倒更像是——妾室伺候正房夫人。
阮玲珑隐隐不悦,手指一下一下瞧着桌面,正要开口询问温千楼的去处,只听温婉又开口说道:“许是事发突然,翰林院来人便唤兄长前去办差了。”
“事无巨细,你倒是对温府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难怪温千楼曾让你打理温府……”
温婉浅浅一拜,“是温婉的不是,当初只是太高兴有栖身之处,便也未曾多想,谁料冲撞了嫂嫂,温婉在此赔不是了。”
她一口一个嫂嫂叫的很是亲昵,阮玲珑听着心中着实不舒服,用木勺轻轻搅着粥,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我在温姑娘的心中,竟是这般凶神恶煞不好相处之人,你一口一个自己的不是,这是又打算将我推入众矢之的?”
“温婉不敢!”她惶恐地跪在阮玲珑的脚旁,抓着她的裙摆低声道:“温婉自知出身低贱,能唤帝姬您一声嫂嫂,便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怎会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阮玲珑不过是微微用力从她手中抽出裙摆的一角,温婉顺势向一旁倒去,前堂屋外洒扫的下人见状,纷纷散去。
阮玲珑这次才看穿她的心思,也不知温婉有何图谋,若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