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子一台戏
阮琼华表面和颜悦色,但从始至终未曾正眼瞧过温千楼,玉指轻敲桌面,“不敢当,我也不过是个帝姬,怎敢让温大人相迎,乐嘉帝姬以前性格跳脱,如今到了你手中,都变得娴静乖巧,温大人,好手段!”
温千楼闻言笑颜依旧,坐在了阮玲珑的身旁,“文惠帝姬此言差矣,人终会长大,是玲珑变懂事罢了,倒是文惠帝姬教唆我的未婚妻子逃婚是何意?若我告知陛下皇后你挑拨我与玲珑的关系,你看看是谁会受罚。”
阮琼华拍桌而起,声音提高了几分,恼怒道:“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你若真与那女子清白,便不会送她离去了。”
阮玲珑为他辩解道:“是我提议要送她离开的,不关温千楼的事。”
阮琼华气得无奈摇头,没想到她是个死脑筋,如此不听劝,“你定会后悔的。”
“姐姐,我知晓你是为我好,但此路我注定是要走的。”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拉住姐姐的手,却被她无情躲开。
“阮玲珑,你心疼他要倒大霉,你且走着瞧。”阮琼华转身离去。
阮玲珑以前是不想嫁给温千楼,但……与他相处这些时日,觉着温千楼品行不错,婚事是她父皇所赐,天子所下圣旨,岂会说变就变,况且几位长辈且都不同意,别无他法。
温千楼将人揽入臂膀中,手扣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放心,我定会待你好,觉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阮玲珑望向门外广阔无垠的天空,并未回答温千楼的话,杏眸专向书桌,想到暗杀之事一时半刻不会结束,她用的那只狼毫笔尖已经分叉了……
“待在府上许久,我确实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顺道回宫一趟取些东西来。”她命暮雪去拿自己的披风,抬步向外走去。
温千楼亦抬步跟了上去,阮玲珑回宫必定会前去探望太后,但她老人家昏迷不醒许久,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她若是这个时候回去探望被阻拦,旁人也会生疑。
这也是他的机会。
“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去皇宫替你取来便是。”
阮玲珑将披风罩在了肩上,大抵近日吃不好睡不实,面容显得几分憔悴,脸上的笑意更少了,淡淡道:“为何我回不得宫?”杏眸中满是疲倦。
“因为……”
他忽然想起太后的叮嘱,她是瞧着阮玲珑长大的,感情最是深厚,也怕阮玲珑知晓伤心难过,所以顺着阮玲珑的意思,让其出宫小住,若不然她去请安次次被拒,心中会起疑。
“太后太过劳累,嫌你聒噪顽劣,不想见你。”
阮玲珑闻言驻足,低声道:“我知晓了,我不去打扰皇祖母了。”她想自己的玉牌还在温千楼手中,“那便劳烦你走一趟了,这宫外的物件,我用着不习惯。”
“玲珑与我生疏,着实客气了些。”
温千楼先前觉着她如传闻中那般娇贵,但接触后发觉阮玲珑不怎么娇气,手臂缝伤都一声不吭的,现在又说用不惯宫外的东西,那还不是……娇奢,听闻福满殿中烧毁的宝物,价格已过万两黄金,她一点都不心疼。
大邺还真是财大气粗。
二人一起出门,温千楼便撇下她入皇宫了。
阮玲珑独坐马车,漫无目的在街市中走着,轻轻车帘的一角,天气虽冷,但人来人往热闹依旧。
忽然一个戴面具的人从一旁冲出,张开双臂拦住了马车,马车急停,十几个身着普通粗布棉衣的百姓躲在了小摊的后面,警惕得望着戴面具的男子。
阮玲珑险些从座位上摔下,急声道:“发生了何事?”
“玲珑,是我!”男子将面具摘下,他满是期待望向车帘之后的人。
阮玲珑掀开帘子,“怎是你?”若那些人想要害她,走到哪里都会下手,她索性弯腰下了马车。
师修明打量着她,嫌弃道:“啧啧啧!温千楼是不是虐待你了,你怎么瘦得跟个猴似的?”
阮玲珑无奈笑了一声,“你才是猴呢!”她抬手时,师修明伸出手挡在了自己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又要揪我耳朵。”
阮玲珑在都城中算是半个混世魔王,以前师修明在宫中跟黄子们一块读书,阮玲珑仗着自己是帝姬,可没少欺负他,踩着他上树摘果子掏鸟蛋,一言不合还揪自己耳朵。
一来二去,他都会下意识抬手臂去挡,时隔几年,自己竟还怕她。
阮玲珑尴尬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会伤你至此,从今往后不会了。”
师修明摸不着头脑,他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阮玲珑不过是在温府小住一段时日,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气沉沉的都不爱笑了。
他二话不说抓住阮玲珑的手,气势汹汹就往回走去,愤愤不平道:“玲珑,是不是温千楼那小子他欺负你了,我这就给你出气,帮你教训他。”
阮玲珑想要掰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