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误会她了
意说道:“你莫不是在糕点中下毒,要毒杀我?”
“怎会?”温千楼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端起瓷盘,将剩下的绿豆糕都放入了食盒中。
阮玲珑瞧温千楼这几日魂不守舍的,元风上刑场之日,他还特意前去送行,瞧着是对主仆,但如此重情重义大抵更是兄弟吧!她倒是瞧见了不一样的温千楼。
阮玲珑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元风去了,你心中怕是不好受,他是个……怎样的人?”
温千楼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回忆道:“有些顽劣,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他认识元风时是在十年的雪夜,傍晚万家灯火燃起,破破烂烂的元风缩在一处草垛旁,地上铺着一层看不出本色的袍子,手旁还放着一个豁口的破碗,里面没有银钱亦无食物。
他鼻青脸肿的盯着过往的路人,眼中满是警惕,又害怕遭受毒打。
“当时他饿得厉害,我便用一个馒头,算是将他收买了。”温千楼眼帘半垂,“元风算是我的半个小书童。”
那时温千楼已入宫开始权贵之路,尚存一丝怜悯,看到元风便想到曾经流浪的自己,他便用了银两和一份卖身契,买断了元风的一生。
这些事他都藏在了心底,未让阮玲珑知晓。
“书童?”阮玲珑心中起疑,“他既是你的书童,但元风入刺杀我堂兄,他身手竟如此厉害,能躲过森严守卫的王府。”
据她所知,王府侍卫一时辰一换班,十人一队,光巡逻的侍卫少说也有百名。
温千楼手指一下一下瞧着桌面,感慨道:“他有自己的苦衷,心上人被调戏,对方又是个有权有势的,他不得寻个法子……若换做是我,我亦会如此。”他长叹一口气。
阮玲珑看向屏风后垂首站立的人,若有所思,“难不成……温婉是他的心上人?”
温千楼点了点头。
“我那日路过烟波楼,想起元风说言,要给温姑娘送些银钱,谁料元风犯下此等糊涂事。”
阮玲珑挠着手背抓痒,“那你早解释清楚便成,还害我误会你这么久……”她当真觉着温千楼这张嘴,不长也罢。
“一来元风的夙愿,就是希望她能平安无忧一生,二来我是怕汝南王知晓他们的关系,更记恨上了温姑娘。”
温千楼看着阮玲珑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总归是将人哄好了。
她张开双臂扑进了温千楼的怀中,搂住了他的腰,笑道:“温千楼,此事我就原谅你了。”
温千楼不自觉勾起嘴角,将人揽入了怀中,“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如今误会解开了,她又是从前那个每日高高兴兴的帝姬。
北风卷雪,都城郊外白茫茫一片,阮玲珑身罩披风站在城门之处,让暮雪将包袱交给了温婉。
温千楼暗中给温婉寻了去处,他为避嫌便站在城内未曾前来相送。
阮玲珑叮嘱道:“包袱里给我给你备了银票和一些零散的银钱,你在余州落脚后,若银钱不够再写信,我差人给你捎去。”
温婉眼睛微微泛红,“多谢帝姬,这些银钱够奴家置办一座大宅院了。”
二人又说了些话,温婉便乘着马车离去。
阮玲珑转过身来,温千楼正笑着看着自己,如此黏腻的眼神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了,她挠了挠自己的手背,又抬手要去抓痒后颈,被暮雪给拦了下来,扭捏的走到温千楼的面前。
“温千楼,事关此事,你可想好如何补偿我了?”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她发觉自己的手背是越抓越痒,温千楼察觉出异常,拉过她的手一瞧,上面都是小红疹。
“这是怎么回事?”
阮玲珑顾不得那么多,又挠起了脖子后面,“大抵是吃了你送来的绿豆糕……那绿豆我一吃便会起疹。”
“那你怎么还吃?”他眉头紧皱。
“你盛情难却,我怎么拒绝。”之前那份点心,她是背着温千楼送出去的。
温千楼看着眼前抓痒的姑娘,为何世上会有阮玲珑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