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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胁道:“要是不老实,现在老子就送你去见车夫。”
悍匪挟持着阮玲珑从马车内走出,侍卫们手握着佩刀倒吸一口凉气,对面涌出的山匪虽不多,但帝姬在他们手中,不敢有丝毫举动。
马车外有些许亮光,阮玲珑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位好汉,你若求财我给你便是,莫要伤人性命。”
他一只手捏住阮玲珑的下巴,侧头打量着她,大笑道:“当真是国色天香,你和钱财老子我都要了。”他厉声道:“长得漂亮的,你们带回去当婆娘,剩下的都给老子杀了。”
山匪渐渐将众人围了起来,侍卫们是进退两难。
阮玲珑咬牙寻思,众人不能死在这里。
她忽然拔下头上的发簪朝劫匪手背狠狠刺去,他吃痛之中松开手臂。
也只一瞬,阿肆背起温千楼,手持大刀越过众人,向帝姬跑去。
劫匪揪住阮玲珑的头发,恶狠狠道:“小贱人,你敢伤老子?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此话一出,温千楼眼神阴鸷,将一枚铜板不动声色捏在指尖,向他弹去。
劫匪被打中手臂的穴位是又疼又麻,不得已垂下手臂,阮玲珑当即跳下马车。
霎时刀剑声四起,悍匪见阮玲珑要逃跑,提刀而追,又一枚铜币打在他膝盖上,他单膝跪地面露凶相。
“谁暗算老子,老子要把你们全杀了!”
温千楼眼中杀意甚浓,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
阿肆背着温千楼越过众人,抽刀已将乐嘉帝姬护在了身旁。
阮玲珑见对面劫匪人数几十,随行侍卫虽是高手,但对面身手不凡,焦急之间,她只能让众人先分散而逃。
时有闪电划空而过,雷声阵阵,雨势渐大。
雨水从额头流下,她已有些睁不开眼,捂着还流血的手臂,“阿肆,眼下局势于我们不利,一会儿你便背着温千楼走。”
“帝姬,那您怎么办?”
她瞧着阴暗的竹林,紧张道:“自有侍卫护我,眼下活着回都城最重要。”
“可帝姬……”
“走便是!”阮玲珑拉起一旁的暮雪,带着两个侍卫,正要朝长阶的方向走去。
久久不语的温千楼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肩膀,阮玲珑只当他在害怕,握着他的手安慰道:“莫怕,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他露出无辜神情,低声恳求道:“玲珑,能不能别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阿肆向来只听阮玲珑的话,固执得要背他走。
闪电照亮整片大地,温千楼与她十指相扣,阮玲珑发怔地看着他,轰隆的雷声中再次传来他恳求的声音。
“我……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走。”
“好!”阮玲珑温柔回应他。
阿肆留下来断后,一行护卫护着二人前行。
阮玲珑搀扶着他,二人执手而行。
但天色渐暗,温千楼感觉到阮玲珑微微颤抖的手,安慰道:“莫怕,闭上眼。”
“嗯。”她合上了眼。
天色已暗,大雨之中,温千楼抓了十几枚铜币握在手中,铜钱化为暗器捏于指尖,将追击的劫匪打倒在地,侍卫扑上前便抹了他们的脖子。
只听近处阿肆厉声道:“先杀匪首。”
阿肆手握佩刀率先冲上前去,悍匪横刀挡在身前,他腿上穴位一麻,他当即跪地,阿肆人壮力气大,压得他起不了身。
温千楼又将一枚铜钱打在他的腰间,阿肆手中的刀刃已入悍匪的肩上。
阮玲珑另一手臂环抱着他精瘦的腰,黑暗中听到他的呼吸声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惨叫声过后,活着的劫匪四散奔逃。
温千楼微微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轻声道:“阿肆把他们打跑了,你是否能将我松开了?”
“我……我不要。”
暮雪在旁轻声道:“乐嘉帝姬最怕黑,想来温大人能让帝姬稍微心安些。”
他眼帘半垂,藏起眼中复杂的情绪。
怕黑?原来和我一样,也有害怕不敢面对的东西……
她双眼紧闭,让温千楼牵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黑暗中紧扣的双手从未分开。
温千楼全当牵了一只小宠。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待众人回到都城时,云散月出。
有灯笼烛光的地方,阮玲珑才松开手,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温千楼出声道:“阿肆,停一下马车。”
阮玲珑不知他要做什么,立刻吩咐暮雪去买一盏花灯来照明取亮。
他一瘸一拐回到马车时,见她手中已有一盏花灯,只能讪讪地提着兔儿灯坐在旁侧。
阮玲珑率先开口,“兔儿灯挺好看的,你能不能……送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