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49

桃丽和嘉莉待在洗手间里，桃丽表现出了难得的安静，她其实想跟嘉莉说很多话，比如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看轻，可是这些话在旁观者说起来当然轻松，嘉莉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劝慰嘉莉，而是要想办法制止这场校园暴力。

“桃丽，你在帮我想阻止暴力的办法嘛。”嘉莉好像能看清桃丽的内心想法。

“是啊。”

“我跟我妈妈说过，想要转学，她知道我遭受了什么……”

可是，母亲跟她说，这一切都是她应该遭受的。她是罪人，应该要受到惩罚。

“这应该没有用，你在别的学校也可能受到欺负，不如这样，你来加入格斗俱乐部，我教你格斗术。”

如果嘉莉有自保的能力，克里斯汀姐妹帮也就不能欺负她。

“格斗俱乐部不招收女生。”

“不是有我了嘛，我就是女生啊。而且，我已经成为了格斗俱乐部的部长，我就会招收想要进入格斗俱乐部的女生。”

嘉莉闻言，微微一笑。真好，桃丽成为了格斗俱乐部的部长，她就是会有闪闪发光的人生。

“那你教我吧。”

嘉莉翻了个身，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湿着，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嗯，我一定好好教你！”桃丽重重地点头，仿佛这样大的力度能够让嘉莉感受到她的决心。

嘉莉：“好，我们离开这里吧。”

嘉莉起身，桃丽怕她身上有伤，连忙搀扶她。

桃丽看向门：“我刚才进来，门好像打不开，我们只能翻窗户出去。”

左侧那扇窗户距离地面不算太高，但是普通人翻窗户还是容易受伤，桃丽决定自己先翻出去，在下面接着嘉莉。

“外面打不开，从里面可以打开。”

嘉莉走到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手，洗手间的门开了。

桃丽跟着嘉莉，嘉莉微微让了个身子，让桃丽先走，等桃丽走出洗手间后，嘉莉朝着洗手间内的灯光眨了眨眼睛，灯又全部都亮了。

嘉莉觉得，肯定会有教职人员来洗手间检查，在一个昏暗的环境，容易被玻璃碎片扎到。

两人一起回到教室，老师询问她们去了哪里。

桃丽回答：“洗手间。”

嘉莉站在桃丽的右侧，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朝向克里斯汀的方向，她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跟克里斯汀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视，只是后者很快移开了目光。

克里斯汀心虚得很，她非常害怕手机落到嘉莉手里，坐实自己并非校董女儿的传闻。

老师又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哪里不舒服吗？”

“老师，嘉莉的衣服湿了，她被人泼了水。”

嘉莉的身上披着桃丽的衣服，她露出半截袖子给老师看，老师摸了一下她的左衣袖，果然湿漉漉的。

“下课再说。”老师让桃丽和嘉莉先回座位，具体情况上完课再说。

嘉莉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老师嘴巴上是“下课再说”，可是下课了，就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嘉莉回到位置需要经过克里斯汀的位置，第一次，她敢直视克里斯汀的目光，在她吼叫出克里斯汀的秘密以后，心里轻松了不少，像是原本捆着心灵的一根绳子被扯开了。倒是克里斯汀，她回避嘉莉的眼神，只盯着自己的美甲，不停抠上面的碎钻。

按照常理，克里斯汀应该伸出一只脚绊倒嘉莉，让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看她既敢怒也不敢言的可笑模样。可是，克里斯汀畏惧手机落到了嘉莉手里，只要嘉莉不高兴，随时可以向校园八卦号曝光她和叔叔的聊天记录，那么她肯定会被全校的人取笑。

整堂课上，嘉莉都一言不发，桃丽则关切地一直观察嘉莉。

一个小纸团蹦哒到了桃丽的课桌上，桃丽收回目光，打开小纸团。

小纸团上有一个问题：你冷不冷呀？

留言人姓名是P.P。

彼得·帕克。

桃丽转过身，看向彼得，彼得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表示可以把衣服给桃丽。桃丽摆了摆手，她一点儿也不冷。

坐在两人周围的内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摇摇头，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冷吧，但单身人士还是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一堂课上完，老师宣布下课，教室氛围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桃丽看着老师收完教具，只字不提嘉莉被泼水的事。

“巴赫先生！”桃丽叫老师。

老师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

“巴赫先生！”

留给桃丽的，是一个穿着雅洁的男士提着公文包，大步离开教室的身影。

“别喊他了，巴赫只管课堂上的事，下课你叫他一概不理，下课以后不要叫他巴赫，叫他贝多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