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05

本来华生和福尔摩斯中间隔了一个桃丽，可是伦敦暗下去的那一刻，她却不见了踪影。

华生揉了揉眼睛，从凌晨到晚上，他都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需不需要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

“她不见了？”

华生话都没说完，桃丽就连忙开口：“不，我还在这呢！”

可是周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看见。

“你在哪儿？”

“就在原来的位置上，在你和福尔摩斯先生中间。”

可是华生和福尔摩斯中间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约翰，”福尔摩斯开口，“你去拿一条床单来。”

华生没有问福尔摩斯要床单干什么，他这一天都过得非常魔幻，福尔摩斯还在指挥他拿东西，这是今天最正常的一件事了。

华生拿了一条白色的床单，递给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向他道了声谢，然后把床单摊开，往两人中间的位置一抛，稳稳地落在了半空中，呈垂状，像盖住了人一样。

华生大致比划了一下，床单挂的高度似乎跟桃丽的个子差不多。

“你变透明了？”

“显然如此。”

“跟我过来。”福尔摩斯说，他把桃丽带到了客厅里，自己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华生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两个人就像对待以往来找他们咨询的人一样，望着飘在空中的桃丽。

桃丽已经变得透明，还被一块白布罩住，她望着华生和福尔摩斯的架势，好像是要审讯。

“你紧张？”福尔摩斯问。

桃丽点点头，那块白布向下抖动，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伪造考试成绩被父母发现的小孩子。

华生疑惑:“她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是怎么看出她紧张的？”

“约翰，如果你稍微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块白布边缘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他们看不到桃丽脸上挤出了一个笑，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福尔摩斯。

“这是你第一次变成这个样子吗？”

“是的。”

桃丽之前变成了各种鬼的模样，浑身透明还是第一次，不过浑身透明可比浑身白骨或者是浑身血迹好太多了，她有点满意这个变身状态。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身的？”

桃丽回答:“我也记不得了，好像是从小就会变身。”

“你的父母也会变身吗？”

桃丽沉默。

“他们知道你会变身吗？”

桃丽继续沉默。

“桃丽？”

“先生，我是孤儿。”

华生的脸上露出歉意:“噢，上帝!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桃丽摆摆手，白布左右晃动，“继续问吧。”

“你在变身以后一直能保持理智，是吗？”

“对。”

“一般什么时候变回来？”

“天亮完全亮之前，但没有固定的时间。”

福尔摩斯对桃丽的询问持续了一个小时，他的问题面面俱到，随后便是长久的深思，他坐在那张沙发里，双手合十抵在面前。

桃丽问:“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得到福尔摩斯的答复。

华生替福尔摩斯回答：“别打扰他，他在思考。”

福尔摩斯思考的时候很讨厌别人跟他说话。

桃丽坐在沙发上，等着福尔摩斯思考的结果，这一等就是一晚上，桃丽窝在长椅上睡了过去，她小小的身子躺在一张长椅上倒也不难受，白日的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她身上，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样。

华生睡在了单人沙发上，还未醒来，福尔摩斯依旧保持着桃丽睡前见到的那个姿势，他该不会那样坐了一宿吧？

福尔摩斯见到桃丽从长椅上坐起来，目光随之转移到她身上，桃丽笑着跟他打招呼:“先生，早上好。”

“我至今还不能确定你为什么会变身的原因……”福尔摩斯没有拖泥带水，开口第一句话就直入正题。

桃丽摆手表示没关系，她都在这个世界上快十九年了也没找到自己变身原因。

福尔摩斯的语速飞快：“但我敢肯定跟你的基因有关系，也许是你自小体内基因就异于常人，也许是你体内的基因发生了变异，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需要进行具体的基因检测……”

说着，福尔摩斯站起身来到了桃丽面前伸开手掌:“我需要你的头发。”

睡梦中的华生听到了“头发”这个关键词，喊了出来:“头发？没有头发，我都快没有头发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三分怒意和五分无奈。

桃丽突然间闪过曾经看到过的一句玩笑话：每个英国男人都面临着脱发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