锢魂10

“此人战力非凡。”衍卿看了看应龙，说道：“当日和他交战的将军没落得什么好处。”

“战死了？”

“没有，不过……”衍卿顿了顿，没有再继续回答，转而又道，“他的术法有些奇怪。”

“怎么说？”

“不似魔族的术法。”

这可稀奇了，一个魔族用的不是魔族的术法，难道还是用神族的？凝桑不解地望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我曾见过他伤人，皆是爆体而亡。”衍卿道。这种杀人术法，多年前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时过境迁，应该不会再有人使用才是。

照理说，神魔对战就是清气与浊气抗衡，所以即便是伤，也应该是由外而内。如果是爆体而亡，那就说明，伤的是元神内部，那魔族的煞气是如何透过清气直达神魂内部的呢？

“我怎么忽然觉得，这牧崖有些熟悉？”应龙突然说道。

不止应龙，连凝桑都觉得牧崖这个名字特别熟悉。“你确定没有交过手？”

应龙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笃定道：“没有，我肯定。但是我看到他，我就想打他。”

凝桑淡笑不语，衍卿也别过头，不再看他。

只见牧崖朝言子芃招了招手，用依旧慈祥的口气说道：“芃芃啊，快来见见你爹。”

言子芃闻言，不但没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

“怎么？知道你爹变成了山魈，就不想认了？”牧崖的声音轻柔，可听到耳朵里，却让人感觉无比的阴寒，他继续说道，“那可不行，你可知道你爹娘东躲西藏多少年，多辛苦才生下你吗？你一出生就被送走也是为了你好，你爹不敢去看你，只能找人散播这天虞山有妖魔，等你们来除妖，他才敢远远看你一眼，毕竟你出生到现在，他都没好好见过。怎么现在有机会让你们团聚，你们反而不开心了？”

言子芃瑟缩在裴瑾身后，她不是害怕山魈，而是被牧崖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子濯霏的手札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如何迫害子濯家，如何害子濯家灭门。她曾经想过报仇，可如今仇人当前，言子芃却不敢了。

裴瑾将言子芃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也大概明白她的害怕。言子芃的身世他是知道些的，只不过魔族并不是他们凡人惹得起的，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不知道前辈留我们在山上，究竟是为何？”

“为何？”牧崖反问了一遍，才道，“你们一定觉得我杀人如麻罪不容诛吧？”

“难道不是嘛？子濯家那么多人都是你杀的！”言子芃探出个头，不满道。

牧崖也不反驳，点了点头，道：“这是你娘那本手札上说的？”

“我娘不会骗我的。”

牧崖又笑了一下，慢慢走回原来的躺椅上坐好，还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道：“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只懂杀戮，屡战不败，所以有了个常胜将军的名号。后来听说有个人武力超群，三界无敌，于是我就去挑战他，没想到他居然把我打败了，我气不过，便天天缠着他切磋。可是败就是败，我练了许久，都胜不过他。意志消沉之际，他却又来安慰我，还教了我一套功法。”

“我们形影不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我也因为他而重振常胜之名。”

“有一天他和我说，他的族人出了事，他必须承担起一份责任。他要去天界，为族人寻一处安身之所。当时我想，他的功法已经能称霸三界了，给族人寻个安身之所有何难？以他的功法，我与他联手称霸三界都没问题，到时候莫说是天界的一块地，他要整个天界都可以！可是他拒绝了，他宁愿去面对那些趾高气扬的神族，卑微地忍受他们的欺辱。而那些神族呢，他们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打了那个神族二皇子两巴掌，谁让他欺负人？我只想帮他挫一下他们神族的锐气。可那些神族以为伤人的是他，将他关在天牢里，还说他杀了人。真可笑，明明是我打了他，而且在那皇子身上还留下了魔族的气息，也不知道那些神族是蠢，还是故意的。”

“然后我舍命去天牢救他，他非但不肯和我走，居然让我滚！他要和我绝交，他说我无情无义！呵，无情无义，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他居然说我无情无义！”牧崖说到激动处，手里的茶杯都被他捏成了碎片。

“这个牧崖……他真的是要帮他兄弟吗？”凝桑歪着头看向衍卿。

衍卿沉默着，没有说话。

应龙插嘴道：“魔族人都是神神叨叨的，他的话，你只能信一半。”

“信哪一半？”

“嗯，还是都别信，他肯定是忽悠那几个凡人的。真有那么一个能称霸三界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把他叫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凝桑还没搭话，只听到牧涯继续说道：“我心绪烦躁，不想回魔族，便在凡界借酒消愁。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救了一名落水的女子，没想到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