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
脚步声渐近,林语墨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几秒后,他抬手往脖子上狠狠一抓 ,不由得嘶了一口气,洁白如玉的脖颈处渗出红色的小血滴,艳如玛瑙。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林语墨半躺在地上,捂着脖子,眼睛红红地看着楚婉竹。
众人拥簇着姚雪走进来,见林语墨倒在地上,桑儿与柳叶还在撕扯,忙示意小侍上前分开他们。自己则一甩衣袍,俯下身去扶林语墨。
楚婉竹目睹姚雪上前搀扶林语墨,嫉妒得恨不得用目光凌迟林语墨。
看到楚婉竹嘴唇微张,林语墨先下手为强,哽咽地说道:“别怪婉竹姐姐,是语墨不小心被屏风绊倒的,不关婉竹姐姐的事。”
说着,通红的小眼一眨一眨,试图不让眼泪流下来。
楚婉竹听到林语墨这么说,急忙开口:“对对对,都是他自己弄的不关我的事。”却忽略掉了心底的异样。
姚雪冷眼看着楚婉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辩解,企图开口训斥几句。一旁的林语墨见状,不动声色拉住姚雪的衣袖,在姚雪目光中,林语墨摇了摇头示意姚雪自己没事的。
殊不知林语墨贴心的动作,让姚雪怒火中烧,恨不得让人直接把楚婉竹扔下游船。
姚雪死死盯着楚婉竹,脸色铁青,不管是不是楚婉竹的,林语墨在她这里出事,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机灵的下人已经把府医传到隔壁房间,姚雪深深望了楚婉竹一眼,让桑儿扶着林语墨去隔壁看病。
楚婉竹还在沾沾自喜,殊不知他已经失去了嫁入白云镇大户人家为正夫的资格。
谁会要一个心狠手辣的男子呢?为了后宅安宁,这种男子不要也罢。
众人看完热闹,默契回到宴厅,谁也没提起这件事。只是日后与三五好友相聚时,悄悄提点好友一句莫娶楚公子。
姚雪贴心站在门口守着,林语墨放下手,让府医看清自己的伤口。
“还好只是表面擦伤,涂些药就不会留下疤痕。这瓶雪肌膏外敷,一日三次,切记伤口不得碰水。”
听到雪肌膏,林语墨瞳孔放大:“这药太贵重了,有没有常见一些的。”
府医抬起眼端详着林语墨,男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纠结,虽说着拒绝的话,眼神还是落在雪肌膏上,一时半会竟挪不开。
捋了捋胡子,府医还是给出了平价的膏药:“这祛疤膏也是一日三次,效果不如雪肌膏,它会留下淡淡的疤痕,不过不用担心,除非是近距离观察,不然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男子最是在乎自己的容貌林语墨能舍弃雪肌膏确实是不容易,听到屋内的对话,姚雪心里很不是滋味。
府医走后,她找府医买了几瓶雪肌膏,装在食盒夹层,吩咐小侍待游船结束时将糕点给林语墨送去。
发生了这样的闹剧,姚雪下令将船靠岸,提早结束了这次游船。
张秋生看着走在后面的林语墨,站在柳树下驻足等待,打算送他回家。
林语墨刚准备下船,姚雪从身后走来:“林公子,为表歉意,姚某愿护送公子回家。”林语墨转身,看到姚雪诚恳的表情,思索了番,还是点了点头。姚雪脸上的笑意在接触到张秋生的目光后,变得更真诚了。她似是挑衅般往林语墨身旁走近一步,张秋生不敢多看匆匆低下头,头也不回往马车赶,凌乱的脚步显示出她心底的不平静。
林语墨注意到这场风波,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笑着对姚雪说道:“我得跟张小姐说一下,我不坐她的马车回去了。”
姚雪看到张秋生被气走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微笑,“我看她急匆匆地下了船,估计是家里有事,赶着回去吧。正好我送你回去。”
贴心地搀扶林语墨上马车,姚雪也钻进车厢,与桑儿林语墨面对面坐着,从车厢抽屉里拿出雨前龙井,优雅地泡着。车厢里充满茶香,姚雪倒出一杯茶,放到林语墨身前,谦虚道:“好久没泡茶了,不知道手艺如何,还望林公子不要嫌弃。”
林语墨双手捧起茶杯,浅浅闻了一下茶香,又微抿一口,龙井入口稍涩,咽下去又有回甘,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姚小姐谦虚了,像语墨这种不懂品茗之人,都能品出茶的奥秘,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姚小姐的手艺自是没话说。”
“咱们也别姚小姐林公子的,若是语墨不嫌弃,可否唤我一声姚姐姐?”
林语墨腼腆笑笑,不好意思开口:“姚…姚姐姐。”
听得姚雪那是一个春光满面,“你既然称我一声姐姐,日后语墨若是有什么难处,姚雪万死不辞。”
林语墨听到这话花容失色,忙道:“呸呸呸,如何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姚姐姐快跟我一起呸几声。”
看到林语墨的慌乱,姚雪心中越发熨帖,顺着林语墨的意思呸了几下,这下她看林语墨是越来越满意了,这般男子,纳入府中做个侧夫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