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我不去,皇上若是出宫几个月就护不住我,那也不必再将我放乾清宫了,趁早将我放后宫去吧。”
她可不想去吹风,谁知道他几月才回来,带着她去路上所用的时间肯定会更多,加上征讨打仗,再回来怕是都寒冬腊月了。
想想寒风刮在脸上的痛,她不生气都是脾气好的了。
放后宫去做什么,直接让她在人前被算计么。
就知道带她去的时候会是这般,因此康熙都没打算与她说,到时候直接将人抱上马车,过了一个半个时辰都出了京城了自然也不会闹。
可现在被知道了,她又不甘愿的样子,康熙是真的没了法子。
只能冷着脸,作生气的模样,冷冷的道:“不去也得去,你若想离了朕,这辈子都不可能。”
随后便拂袖出了乾清宫。
陈观雪听他略微做作的话语,见他拂袖离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分明是他自己个儿做的决定,她不同意还装生气,还出了乾清宫,他怎么不甩个门呢!
她就站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没一会儿便见他自己个儿回来了。
看给他能的,演戏也不演全套,眼珠子里的担心都关不住。
见他回来,她便哼了一声,然后抬脚从他身边走过,衣袖从他手臂上打过,背影一顿也不顿的回了自己的东暖阁。
润喜胆子大,微微转头看了看康熙,一手拂上方才被她擦过的衣袖,眉头紧皱。
唉,这真不是她心里威严的皇帝陛下,不过自己的主子真厉害!
陈观雪回去后便叫人给她送了汤,然后听宫女给她念话本子,润喜在一旁拿着另外一本跟着学字,主仆俩好不惬意。
唯有被扔下的康熙,在她走后进了屋子,一头便扎进她躺过的床榻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自从陈观雪进宫后,他便没用龙涎香,只为将她所有的味道都留住,这屋子里更是没用熏香,床单被褥也是用最新的。
柔软的被面还留着她的味道,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就像被她拥着一般令人舒心。
可一想到她不愿意出宫,就有些犯难。
他是一日也离不了她,也不想她一日不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御驾亲征的马车都准备好了,若真将她强硬的带离,出什么事儿可好。
蒙头久了,脑子也有些不清醒,随即便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恢复了以往的强势。
她不去便是捆也要捆着去,能出什么事儿。
想好后也没在陈观雪面前再提,仿佛她还是不知道一般。
九月十八日是御驾亲征前的日子,也是这日陈观雪叫润喜带几本书放在身边,省得明日找。
晚膳康熙来同她一起吃了饭,许久都不曾离开,在她想睡的时候便弄出些响动,恨不得刷足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该回去歇息了,怎么还在我这儿待着。”本来怀孕的人就多觉,见他不走还不让她睡便有些无奈。
她也是没见过他这般耍无赖的样子,不说要她跟着去,却不让她睡觉,做足了要她自己开口才走的模样。
康熙不说话,只是纳了架子上的书,翻得哗哗作响。
陈观雪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角一扯,露出的笑说不出的可怕,便听她道:“明儿还要坐马车,皇上这么扰我睡觉,若是起不来便不去了。”
她一说完,都没等她说确定的话,便自己个儿将书放回去,抬脚便走了。
“没个安心时候……”
虽然没被继续打扰,可她却被搅得真睡不着了,折腾到半夜伺候的宫女差点儿去叫太医,将人拦着了去将康熙叫过来。
康熙也是被刚叫醒,穿着寝衣披着外衫便跑过来了,见润喜一脸平静的站在床边,悬着的心好歹放下了。
掀开床幔,见她睁着眼睛瞪自己,知道是自己之前惹得她睡意过了便不困,有些心虚的道:“早知你这样,我哪儿还敢闹你。”
陈观雪只是白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掀开被子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是空白的,也失去了对四肢和嘴巴的控制。然后便快速的蹬掉了自己的鞋躺上去,还将被子盖好。
康熙的睡姿除了用规矩形容外,能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尸体。
浑身僵直手臂放在身体两侧,连呼吸都是浅浅的,眼睛也不敢看她。
陈观雪伸手搭在他的胸前,在他屏住呼吸后轻笑了声,随后道:“将蜡烛熄了。”
许久未被香味独特的龙涎香包围,半夜失眠后还真睡不着,至于他身上的气味有些淡,也不怎么碍事,身旁有个熟悉的温热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他对她的气味着迷,她对他身上的气味又何尝不是习惯呢。
手掌心下是柔软的寝衣,可在之下是他温热的肌肉和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