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步,殳盛粱已经跟着云然上了二楼。
云然敏锐地感知到后面的人很危险,她第一次见殳厉扬的时候也觉得殳厉扬危险,但远没有这个人可怕。
像是某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食肉动物,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云然慌不择路,直接冲进二楼一个房间想要关门把男人隔在外面,但她没有成功,在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刻,男人猛地推开房门,力气大得直接把云然推翻在地。
殳厉扬只比他父亲慢一步,他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云然摔倒的画面。
云然摔倒时胳膊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殳厉扬连忙蹲下,把云然扶起紧张道:“摔疼了吗?胳膊能不能动?”
云然刚一碰到殳厉扬就不停往殳厉扬怀里缩,眼神惊慌,连话都说不出来。
殳盛粱皱眉看着在他眼前搂搂抱抱的两人,面上阴云密布,厉声质问殳厉扬:“她是谁?你不想和南婉结婚是不是因为她?”
殳厉扬是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个随便带女人回家的人,所以在看见有女人在独属于殳厉扬的空间内时,他已经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了猜测。
殳厉扬语气中最后一丝客气也荡然无存,眼神警惕排斥:“她是谁我没必要告诉你,这是我的别墅,买别墅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就清楚告诉你,我有我自己的公司,我对你的公司不感兴趣,别用你公司的未来来威胁我!我没理由在乎。”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顶撞,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殳盛粱面子挂不住了,殳厉扬的脾气不是凭空来的,他们父子俩都是容不下别人在自己眼前放肆的那类人。
“殳厉扬,老子告诉你!你必须和南婉联姻,至于这个女人——”殳盛粱指着躲在殳厉扬身后发抖的云然道,“联姻之前你必须把她送走,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我就帮你把她送走!”
殳厉扬眼底的戾色浓得要把人淹没,他冷着脸色和殳盛粱硬碰硬,没有丝毫低头的趋势:“我的人我不想送走就不送,别把手伸到我这,还有,别把我想得像你一样龌龊,利用女人的事情你做得来,但我做不来!”
父子俩的争吵进行到这一刻,殳盛粱彻底被殳厉扬激怒,他扬起手臂给了殳厉扬一拳,怒目圆睁:“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殳厉扬的嘴角被牙齿硌破,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一拳落下,殳盛粱没有就此停下,他再次扬起手挥向殳厉扬。
殳厉扬再生气也做不出和自己老子对打的事,他起身抓住殳盛粱的胳膊用力朝旁边一甩,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提到陶婉宁开始,他的情绪就开始无法控制,即便面前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不会愣在原地任由打骂。
殳盛粱没想到殳厉扬会出手,况且他的力气到底是没办法和年轻精壮且正在气头上的殳厉扬比,猝不及防的,他被殳厉扬甩了一个趔趄,身子撞到旁边的架子上才停下。
“哗啦”一声,架子上的几个摆件被撞翻在地。
一个陶瓷小人混在其中,小人只有手掌大小,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小男孩的脸蛋捏得圆圆的,脸蛋上有两个元气的红圈圈,看上去很可爱。
但可爱的小男孩在几秒钟前被摔断了一只手,那只小小的手不知道被摔到哪里去了。
殳厉扬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不顾地上可能划伤他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捡起陶瓷小人,抖着手指不敢碰小人的断手。
他把小人紧紧攥在手里放在胸前,茫然地在地上翻找寻觅。
云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但殳厉扬的反应更让她害怕,她从没在殳厉扬脸上看见过这种茫然的表情,她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在碎落一地的东西中给殳厉扬找小人断掉的手。
殳盛粱还在震怒之中,殳厉扬和云然却齐齐忽视他,在地上演哑剧一样找东西。
殳盛粱想要发火却没地方发,他黑着脸站了片刻,忽然摔门离开,一眼都不愿多看那两人。
云然几乎把地上找了个遍,终于在架子下面的隐蔽角落找到了摔断的小手。
“找到了!我找到了!”云然欣喜地举着小手跑到殳厉扬面前,“给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