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孽女!”
她没有挡住,飞来的花瓶砸中她的额头,当场就砸出了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楚凝雪,你个贱人!”楚桃儿捂住额头大喊大叫地,如同一个疯子。
楚凝雪却收回手,用丝毫不带感情地声音道:“你记住,你娘永远是妾,你也永远只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庶女!”
“吵什么吵什么!隔着大老远地就听见屋里鬼喊鬼叫的,这是楚府,不是菜市!”
正当这时,柳氏带着楚道宴急匆匆地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满屋的狼藉,楚道宴的脸色黑得有如锅底。
“爹,姨娘!”楚桃儿一看来了救兵,赶忙扑到了楚道宴的跟前,“爹,姐姐她欺负我!不仅说我是庶出的,以后也是给人做妾的命,还拿花瓶想要砸死我,呜呜呜……”
楚桃儿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楚道宴见状,哪里忍得住,当场指着楚凝雪道:“放肆!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看看你说的话,做的事,哪里像一个名门大家的小姐!我看我早应该听你姨娘的,将你逐出门去,以免脏我楚家的门风!”
没想到楚道宴居然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这回没等楚凝雪开口,盛安君就已然忍不住站了出来。
“楚道宴!”盛安君一向是很少对着楚道宴发脾气的,但这次她话语中明显带上了怒意:“你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雪儿,全然不顾事情真相,难道楚桃儿是你的女儿,雪儿就不是吗?”
“……”盛安君一句话就将楚道宴堵得哑口无言。
一旁的楚桃儿见事情不对,连忙又蹦出来道:“爹,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看女儿的额头,要是爹再晚来一点,恐怕就只能给女儿收尸了,呜呜呜……”
楚桃儿哭得越发凄惨。
楚道宴被哭得心烦意乱地,脾气也越发地暴躁:“我不管事实如何,凝雪,你用花瓶砸了桃儿的头,这件事总不是桃儿在污蔑你吧?”
“不,父亲这可说错了。”楚凝雪还是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抽空喝了一口茶道:“这可不是我用花瓶砸了桃儿妹妹,而是桃儿妹妹自己用头砸了花瓶,要说起来,我还该找桃儿妹妹要赔偿呢。”
“你什么意思?”
一番话让楚道宴一头雾水,楚桃儿更是气的要昏头,她头破了,还得赔花瓶?
她的头还不如一个花瓶?
正要发作,楚凝雪却将矛头直指楚桃儿:“楚桃儿,你知道这花瓶多贵吗?就算你二房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也不一定赔得起这一个花瓶!”
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楚道宴。
他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地上碎掉的花瓶他可太眼熟了,那是盛安君的嫁妆——这个花瓶出自上个朝代一名制作瓷器的大师之手,那位大师一生没有做出多少件珍宝,但每一件做出来都是有价无市。
加上现在大师已经逝世,他的作品就更加值钱,传闻之前皇家还有心想要从盛家手里买回这件藏品,不过盛家硬是没有出手,后来盛安君出嫁,盛家更是将这件价值连城的花瓶给了盛安君当嫁妆。
而从盛安君一嫁过来,楚道宴就已经看上了这个花瓶,只是盛安君一直没给,却没想到这件珍宝居然在今天化成了一堆碎片。
看着地上的碎片,楚道宴感觉他心在滴血!
“孽女,孽女!”楚道宴捂着胸口指着楚桃儿,感觉心绞痛都要犯了,“真是个败家的孽女!你知不知道这花瓶有多贵重!“
他想了那么久都没得到,反而被楚桃儿一声不吭给弄碎了!
“从今天起,二房所有的用度统统减半,你给我呆在屋里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出院子一步!”楚道宴怒道,一口老气差点没喘上来。
“爹……”楚桃儿完全不可置信,他爹居然为了个花瓶这样惩罚自己?况且受伤的明明是她!顿时更加委屈是想大闹一场,只是却被柳氏偷偷给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见这出闹剧也闹得差不多了,盛安君这才悠悠道:“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带着柳氏过来,是为了给桃儿出头呢,还是为了抬平妻一事而来?”
盛安君的话让楚道宴的身体一僵,还没等他开口,便又听盛安君道:“若是你真心爱护柳氏,一定要将柳氏抬为平妻,我愿意成全,只需一封和离书,你便可达成心愿。”
“安君!”盛安君话音一落,楚道宴的后背立马惊出了一层冷汗,毕竟万昌商行的财力和人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家能够比拟的,他若是为了柳氏而丢了盛安君这个金钵钵,那他简直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我不过是听说雪儿的脚扭了,特地过来看看罢了,平妻这事更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好好照顾雪儿,我这就走了!”
这一趟过来因为花瓶的事,楚道宴差点得了心梗,此时更是一丁点也不想看见柳氏母女,于是一拂袖子,转身就走了,而柳氏母女见没了楚道宴这个靠山,也不敢再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