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米——没几升(声)的?
我不出面讨要,是怕要到我们明光宫委屈了她。
怕那些眼睛生在头顶上的,背后乱嚼些‘正宫发落偏宫’之类的混账话,万一让她听见,心里难受怎么办?
去你们承露宫就不一样了,谁不知道……嗨!话讲透了没意思。
你就说你讨不讨吧?不讨我可找母后开口了?我要开口,可就不是讨个使唤丫头的事了。”
曹叡忽然涨红了脸,结巴着说:“那我明朝……”
“你别等明天早上!”
曹宇心急打断他说:“早上问安、回事的人多,王后哪有时间清静踏实地听咱请示?
万一咱们一开口,别人也来要人了呢?可不是给王后出难题?
不如等筵席一散,咱们两个留下来送王后回宫。期间你瞅着机会,把话跟王后挑明。”
曹叡手上捏着茶盅,抬眼望望斜对面的初见月,沉默地一点头。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曹宇一刻也不耽误,拖起曹叡就去卞王后座前,请命护送王后回宫。
曹植也起身上前,卞王后笑着说道:“植儿有心。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府去吧。
阿母还要耽搁一会儿,等各处主事人回事完了,再回昭台殿不迟。
就留宇儿和叡儿陪着吧,等事情忙完,我们祖孙三辈,在月亮地里,慢慢溜达回去罢了。”
满殿人乱哄哄齐来拜别,尔后三五结伴,各回各殿去了。
曹宇和曹叡一旁一个,侍立在卞王后身后,耐着性子等满殿人都走光了,又熬到各处管事婆子都回事完毕,这才一左一右、搀着卞王后起身回殿。
卞王后的两个婢女,落在三步开外,不远不近地跟着。
“启禀王祖母,”
三人走下虹桥,曹叡讷讷开口说:“孙儿近来,要背的文章,有点多……”
曹叡平时言语金贵,开口也一贯慢条斯理,略微心急,说话就有些口吃。
卞王后把着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爱怜地说:“怪道看着有些瘦了,是不是学业太累了?
咱家不比那些个荜窦小户,读书不是为了搏取前程。不可太过用功,养个好身子才是正事。”
曹叡恭顺答道:“是。孙儿就想着……想跟王祖母,讨个机灵些的婢女使唤。
识几个字的最好,好,好间或查书提问。”
卞王后笑道:“这个容易,王宫里颇有几个女博士。”
曹叡眼盯着脚尖,强忍着羞臊说:“也不用有多大学问,王祖母跟前才来的……那个毛初见月,孙儿觉得就够用。”
卞王后脚底一顿,越发蔼然说道:“叡儿难得跟祖母张一回口。
按理别说只是一个毛初见月,就算我孙儿想要蔡文姬来侍书,祖母也没有个不答应的道理。
可偏偏不巧,昨日你三王叔,才刚跟我把月儿要了去,也是准备放在书房里的。
祖母看月儿那孩子,愣头愣脑的不会伺候人,想着先放在跟前调教几月,这才没让你三王叔即刻带走。
宫里识字的婢女,又不单她一个,叡儿重新再选一个,祖母没有不答应的。”
曹叡立时满面涨红,紧闭嘴巴再不言语。
曹宇一听就急了,从旁插嘴说道:“三王兄自从开府以后,什么时候肯在自己府里书房呆着?读书、赋诗,多半是在外面,和书友们一起。
我看不如在母后这里,替他收拾出一间书房,到时候王兄读起书来也清静,又能时常在母后面前尽孝。
就是我们兄弟子侄几个,想跟王兄请教学问时,也是就近便宜。”
卞王后笑着说:“宇儿这个法子倒也使得。总归这几个月,得先让月儿把规矩熟悉起来,不能总和匹脱缰小野马似的。”
曹叡只锯嘴葫芦一般,犯了倔一声不吭。
两人送完卞王后,从昭台殿里一出来,曹宇就抱怨曹叡说:“我的个贤侄!平时看着也是个辩口利辞、胸有丘壑的,怎么被王后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我在旁边一个劲地递眼色,全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你竟理也不理。”
“多说什么?”
曹叡闷声说道:“看不出来么?王祖母是打定主意,要把毛初见月往三王叔屋里送。”
曹宇“啊?”地一声,扭回头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急急说道:“那怎么行!父王不是已经给三王兄,定了崔琰的侄女?
听说崔家人都器量窄小,对下人严苛无情,稍有差池非打即骂,卖都卖过好几个了。
毛初见月去了那边,等那毒妇娶进门,不和进了狼窝一样?”
曹叡冷着张脸,大步流星闷头往前走。
“你别哑巴似的一句话没有,”
曹宇一溜小跑追着他,“到底怎么打算的?你不吱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