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机械反叛（24）

层，但是依然靠着速度躲了过去，子弹只擦过他的作战服，豁开了一道口子。

“别答应。”

尹葵诺对上肖尔的目光时，肖尔依然这样跟她说。

“齐亦嗣，你是个疯子吗？”尹葵诺不理解也不知道从何理解，“为了当我的金主，你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下一个目标是数据墙外的那些人，”齐亦嗣语气平常得好像是农场主在巡查自己的财产，“你最好快点决定，否则他们的速度可不像肖尔那么快。”

尹葵诺感觉齐亦嗣的总是握着她的枪有意无意地划过付从羽，但是她又抢不回来控制权。

“如果我同意了，你会放我走吗？”

“当然。”齐亦嗣回答得极快。

尹葵诺抬手，让外面的人不要靠近，继续跟齐亦嗣谈着条件：“如果我答应了，你放我们平安离开，可以做到吗？”

“可以。”仍旧是一个爽快的回答。

用手将按在脖子上的枪口堵住，包住了往下挪。

这一次她的力气终于盖过了齐亦嗣，或者说，齐亦嗣默许了她的行为。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反悔？”尹葵诺脱离了齐亦嗣的桎梏，抬头问他。

“到这种时候了，还来跟我谈条件？”齐亦嗣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绝对的弱者。”

数据屏蔽墙在一点点碎裂，肖尔手背在身后，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你在说谁是弱者？”

但是系统警告不合时宜地响起：

【警告，孩子们的家园正在被破坏，请及时采取措施，否则将扣除相应安定值。】

跟小赛混熟以后，油盐不进的花名册的警告是尹葵诺最怵的，所以她只能阻止肖尔，继续跟齐亦嗣谈判：“正因为是弱者，我才要抓住唯一的一个条件来跟你谈，在答应前先确保自己的利益能够实现。”

“我曾伤害过你吗？”齐亦嗣反问尹葵诺，“我曾做过任何一件，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流血的事吗。”

尹葵诺：有，我保护了那么久的护身符消失的是时候，我的心可疼了。

但是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按照语境来说，齐亦嗣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她的事。

“我不过是喜欢你罢了。”齐亦嗣说道，“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肖尔的面，接受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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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仿生人继续跟着尹葵诺，到距离第三基地七十步远的地方，尹葵诺接受了齐亦嗣的金主请求。

真的如同齐亦嗣所说，他并没有恶意，在接受请求的那一刻，仿生人也松开了钳制尹葵诺的手，向着正在逐渐闭合的数据隔离墙摇摇晃晃地回去。

即使没有外力约束，齐亦嗣依然遵守了他的承诺。

坐在车上，队里的人都是一脸吃瓜样，若有似乎地往这个方向瞟。

“这个、这个理由太荒诞了，”尹葵诺面对肖尔的时候，都紧张得有点结巴，“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肖尔轻轻地抱住她，手安抚地拢在她的手臂上。

尹葵诺：还说没有关系，你的眼神都不温柔似水了。

“我相信你。”肖尔补充道。

尹葵诺：谢谢，听起来更像在外偷腥被捉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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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隔离墙闭合后，齐亦嗣微微侧头，像是在专心听着什么声音，听了一会儿，笑道：“我这边已经完成了，希望我拖延的时间，足够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

“那个人，我还没有杀，毕竟，我还不想让她太讨厌我。”齐亦嗣对着信号的那头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理解这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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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开到距离第三基地一公里以外，车上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呼叫声。

[第一基地遇袭。]

[第一基地数据屏蔽墙损毁。]

[第一基地第二屏障开启。]

[第一基地受损严重，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付从羽已经接起了呼叫，听了一会儿后问道：“我们只带了三分之一的人出来，今天没有外出任务，这样都守不住第一基地吗？”

他将通话内容公放了出来。

那头的声音非常模糊，仿佛有无数的虫羽在话筒旁边飞舞，那头的人非常艰难地说着话：“周教授……怀疑是……歌姬……丽塔……”

“丽塔早就被摧毁核心代码了，而且现在的大部分虫子都已经感染那种病毒了，”付从羽急切道，“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基、地……里、有……内……”伴随着沙沙声，除了司机以外，所有人费力地听着在车内公放的通话声。

直到在剧烈的信号噪声后，音色仍旧是那个音色，但已经是完全不同的说话语气了。

音响里传出今天最完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