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国温霁?”
温霁双手抓住了床沿,一声不吭,张脸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姜来将衣服剥开。
他颤了一下。
直到感受到粉末洒在了伤口上,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药。”姜来简单且潦草地帮他包扎了伤口,顺便打了一个蝴蝶结,捞起被子,扔在了他的身上,“一两银子,记在你账上。”
这离谱的价格让他整个背僵硬起来。
他头闷在被子里:“我没说用……”
“什么?”
姜来把手上的药擦抹干净,没有听清。
她往前凑近。
“你刚刚说什么?”
温热的呼吸洒在了他脸上。
他沉默不说话了,心中生起了一些气恼,往远处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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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来没钱了,又开始出街算命。
对面的万春楼二楼打开了一扇窗。
一面容粗矿的男子喊道:“你这算命先生,我给你五两银子,你上来也给我算一卦。”
话音刚落,五两银子从天而落,姜来侧身躲了一下,还是被银子划伤了脸,擦出一道血痕。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凳子往后面挪了挪。
地上的银子全被旁人抢走了。
有一人跑到姜来面前劝道:“此人是张家人,姓张,名广,得罪不起,先生给他算吧。”
张广怒道:“我银子已经给了你,为何不拿?”
姜来闻言打开折扇,飞速地扇着风。
“你可知我是谁?”
姜来气得眼皮子都没翻一个。
在张广想要派人把人捆来时,旁边公子一把按住他:“奇能异士向来都有些自己的脾气,他不上来,我们可以下去。”
张广虽满腔怒气,但却听眼前人的话,乖乖地跟着下去了。
姜来的眼前伸出一只手,根根分明,指腹略带一些茧子。
掌心中间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折射出几道耀眼的光线。
传来的声音温柔和煦:“方才是我们多有得罪,这是二十两银子,若是你算得准,我再给你五十两。”
此人相貌端正,身形清瘦,腰间配着世家文人常挂的玉佩。
张广在一旁冷笑道:“小心点,你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姜来抬眼,愣住,又盯着他头顶看了许久,道:“我不想接。”
游如松困惑问道:“为何?我非要算呢?”
“那也不……”
“一百两。”
姜来冷笑的嘴角僵住,“刷”一下把扇子合在掌心,改口道:“也不是不能接。”
游如松笑了,他样貌端正,此时一笑,竟带有几分风流韫色,说道:“若是算得不准呢?”
“你不相信我,何必站在这打扰我做生意。”姜来不紧不慢地回复。
游如松又细细地打量了此人,收了笑:“我算。”
张广冷笑:“不准,这一百两就是你的买命钱!”
姜来闻言冷笑,用折扇挑起游如松的下巴。
行为举止轻佻得让游如松不适,微微侧目,看过来。
她神情远比动作要正经。
眉骨轻抬,眼神清明。
游如松见此,索性放开,顺着力道抬起了脸,任她看。
姜来又用折扇挑起了此人的手,从这条纹路划拉到另一条纹路,捉摸了一会儿,道:“算好了。”
游如松:“你不问我生辰八字?”
“不需要问。”姜来收拾东西,把折成两半的帆布收起来,说道,“先生柳暗花明,前途无量,只是可惜……”
游如松愣了一下,道:“可惜什么?”
姜来眼看着他道:“可惜所托非明主。”
游如松皱起眉头。
姜来:“你此时来这,无非是为了前途,也定能如愿……”
话说一半,她又神神叨叨地摇摇头。
张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是一个粗人,又是急性子,恼道:“这算是哪门子算命!你倒是说啊!”
“不可胡闹!”
他与京城游家有些关系,所在家族是游家一个分支,但早在祖父那辈,就分了出去,在边城安家。
数日前,京城游家独苗病重,眼看着时日不多,大房便有了想要过继一个孩子的心思,只是各房素来有些间隙,大房不愿意在其中挑选,便动了心思,想从边城游家选出一个人来,既拉拢了那边势力,又不至于平白无故给其他房养了儿子。
因他为素有些才名,被一眼看上。
原以为可以从此平步青云,步入朝堂。
谁知道他刚到没两个月,那独苗又好了。
原先推举他上去的官位被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