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鼓(一)
是听说过。”
千萤点头,转身便看到沈初黯的脸色黑了几分,全然不似刚才吓她时那般。
她埋下头,偷偷笑了一会儿。看来她已经掌握了怎么能让沈初黯不开心的秘诀。
看完了戏台,他们走到幕布后的服装间。
那些戏子的衣裳已经没剩几件了,仅剩的几件也都掉落在地上,破的破,脏的脏。
可走到最里间时,他们发现有一件戏服还完好地挂着,像是被人精心呵护一般,一尘不染。
千萤想起来,刚才那场戏的主角,是个姑娘,她身上穿的就是这件戏服。
“刚才那场戏的女主角,是段胥的心上人?”
濯缨:“是不是有人杀了他的心上人,还把她做成了那些……所以他疯了,就出手伤人?”
千萤:“好像也不太对,李丸的话里有一个细节,七年前他出手伤人的时候就已经是鬼了。”
濯缨:“那难道是借尸还魂,替心上人报仇雪恨?”
“……”
“还是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吧。”
他们又四下看了许久,除了那些乐器和那件衣服以外,就再没有可疑之处。
千萤:“段胥应该看得到我们吧,那他为何不现身呢?”
濯缨:“不想让我们管他的事?又知道自己打不过我们。之前那些道士和尚不也都被赶跑了么。”
她看见千萤托着腮一动不动,狐疑道:“你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千萤露出一个狐狸般地笑容:“我在想,既然段胥如此宝贝这件衣服,我们把它拿走,那他是不是一定会来找我们。”
濯缨:“……”
“这主意真是够坏的。”
“这样做好像确实有点不地道,但他如果一直不愿意出来,该怎么办。”
尘归雪安慰她道:“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可以先回去睡一晚,从李丸那里打探些消息,明天再来。”
……
阴影之中,段胥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表情看不出喜怒。
那个穿红衣服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稍稍偏过头,眼神朝他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连忙躲了起来。
可是……好像已经没用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知晓他的名字,还能这么快看出那些乐器的端倪。
这几点,都是之前那些道士和尚不能比的。
他走到被挂起来的那件戏服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像生怕弄坏了的稀世珍宝。
段胥将自己的脸埋上去,似乎想扑捉上面残留的气息。闭上眼,少女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他自言自语道:“阿宁,这戏班是你从前长大的地方,把它弄成这样,都是我不好……”
***
“爷爷,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也被那鬼给吓死了吧?”李丸把着门,向外探头。
李岳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少说些胡话。等他们回来,除了我教你的那些,其他一概都说不知道,明白了吗。”
李丸捂着自己的头,“明白了爷爷,不过你是怎么料定,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啊?我看他们一个比一个瘦弱,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
“他们几个给我的感觉,从前来的那些道士和尚都要强。尤其那个穿红衣服的少年,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他们真能帮我们收了那鬼,我们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胆了。”
这时,李丸指着门外远远的几个人影跳起来:“爷爷,你果然料事如神!他们真的回来了!”
听到这话,李岳坐在桌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李丸,这屋里太暗了,再去添一盏灯。”
李丸惊讶地说:“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几盏了……”
“让你去你就去!”
李丸淡淡地“哦”了一声,像是早已习惯,转身回屋找灯盏去了。
李岳起身迎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缓步走来。他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你们回来啦,快进来。”
说着,他侧过身,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千萤与沈初黯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迈步走了进去。
她张望了一番,说道:“这屋子应该睡不开我们这么多人吧。”
李岳笑眯眯道:“这附近还有几间没人住的屋子,刚才我跟李丸给收拾过了,如果几位道长不嫌弃,可以去那里住。”
“真是麻烦您,还帮我们收拾。”千萤说着,顺手从沈初黯腰间拽下一个荷包,递给他:“一点心意,您拿着。”
“哎哟,这可使不得!”李岳忙拒绝道。
“您就拿着吧,这几日我们还要拜托您照顾。”
李岳推脱不得,便只好收下。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