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心动
略思索后,脸上再次带着玩味儿笑意道:“既然你如此要求了,我岂不成人之美。”
“褚清妹子相邻的院落还空置着,你若是不介意,可今晚住那里。”
“如此多谢。”
“你我二人间,何须如此客套,待抱得美人归时,三杯喜酒奉上即可。”
筵席结束时,众人喝得伶仃大醉,郗老太爷今日极为高兴,直拉着褚清的手不放,管家无奈地在旁劝说无果后,只好劳烦褚清亲自送老太爷回屋去休息。
待老太爷安顿好后,褚清才得以回了院子,郗家人念其病愈,并未勉强饮酒,是以,褚清是今夜筵席上难得的清明之人。
夏夜清凉,沐浴过后,褚清尚不觉困意,索性着一身宽裳在院中凉亭纳凉,碧色藤萝下,暗夜幽香,蝉鸣不休,好在无蚊蚁近身,褚清手捧别处特意寻来的话本,看得入迷。
皎月银白,檐头青瓦上,一道孑然身影静静地遥望着那一处,暗处的影卫们瞧自家主子如此,纷纷避开去。
今夜难得地自在轻松,褚清眼皮渐渐沉重,半梦半醒间,手中的书不知何时滑落,双眸阖眼。
谢玄景身影斜侧,脸庞半明半昧,一半如白似雪,一半笼罩夜色,清冷如霜,眼黑如漆,眸中那抹柔光似层林尽染般,荡漾至心底,触底而迸发。
淡淡月色下,凉亭里,那人散漫而恬静的睡颜乖巧得如同西番上供的极品猫儿般,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谢玄景意随心动,思量间已飞身而下,似闲庭散步般踏入院中,负手而来,唇边漾开着笑意。
待走近后,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书册小心放好后,垂眸,认真地看向眼前展露无遗安睡中的人儿。
半个时辰后,眼前之人尚未有醒来的迹象,面颊因夏热而泛红,鼻尖沁着细细薄汗,谢玄景静静地站着,身影半分未动。
藤椅上,褚清突然翻身,胸口处,交颈领口随着动作而往两旁散开些,莹白如玉的雪肤顿时映入眼帘,谢玄景愣住,眼中有过一丝愕然,待清明后,终弯腰俯身,暖香入怀后,往屋中而去。
将人安置在软塌后,谢玄景正欲抽身,手臂顿被一股大力抱住,谢玄景不得不弓着身体,耐心等眼前的人松手。
睡梦中,榻上之人突然挣扎起来,松开手中抓住的手臂,继而伸出两手,毫无意识地转而环抱住眼前之人的头,随后似满足般,将其直直往身前带,贴在胸口处似才安心般。
谢玄景对眼前变化始料未及,馨香软玉扑鼻迎面,心口间压抑不住地起伏缓落,身体却是半分动弹不得,半刻后,谢玄景才得以脱身而出。
瞧着眼前之人睡梦中餍足的笑意,谢玄景无奈的轻叹一声,终是掩好屋门后,重回了隔壁院落,只不过嘴角噙着的笑意却是未曾刻意收敛,影卫们躲在暗处纷纷看得出奇。
夜去天明时,褚清醒来,对自己若日夜间如何安睡在床榻上之事毫无印象,总归是在自己院落中,也不愿去多想。
郗诘夫妇来时,褚清正用罢早膳,与二人随之一道而来的还有府中大夫。
“公主今日醒来,可有何处不适?”大夫把完脉后,郗夫人关切问道。
昨日晚间时,听自家夫君说了褚清中毒之事后,郗夫人越发放心不下,早早将院中之事安排妥当后,便携了夫君来了此处。
相识不过短短几日,郗夫人已将褚清当成了自家妹子,事关身死,如何能不记挂于心,只盼着老天长眼,送来的恰时解药。
“嫂嫂何妨还与我如此客气,唤我清儿即是。”
褚清面对着郗夫人连日来的关怀备至,心中满是感激,中毒一事她心中早有了应对之法,倒也不曾放在心上,只离别在即,有些不舍罢了。
一旁的郗诘瞧着褚清全然不在意模样,不由有几分愠怒道:“清丫头,如今褚家唯你一后人,你该比任何人都惜命。”
当年褚家满门战死沙场才换来如今的太平,何等忠烈之举,实乃叫人敬佩不已,郗诘少时曾有幸见过,如今面对着故人之亲,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
“郗三兄教训得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自当爱护有加。”
眼前人俱是关心自己,褚清耐心地回道,“那解药我晨起时便已服下,此时并未察觉身体有何不适之处,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夫君也是关心则乱,清儿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我夫妇二人守在你身旁,待你平安度过此劫,我带你好好逛逛着晋陵水乡。”郗夫人在旁说和道。
夫妻二人皆是真心实意关怀褚清之人,言语间多是爱护之意,褚清心中甚为明了,并未在意道:“如此,我倒盼着今日快快过去了。”
褚清中毒一事瞒了郗家众人及周济和庾冰,也是怕其中枝节说不清。
这一日里,郗诘夫妇陪着褚清,待日暮夜深时,夫妻二人方才离去,其间让大夫替褚清把了不小数十次脉象。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