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改扮
,那毒是族中巫医研制的,下毒之人三日后才可能察觉出来。
“瘦小子,你发烧了。”
拓跋時放下手后,朝褚清道。
“要你管,只要你按照约定给我解药并放了我,我们互不相干,形同陌人。”褚清强撑力气说道。
她失踪之事只怕已经惊动了晋陵郡官府,京口重地,鱼龙混杂,那里必然有人在寻她,只要到了那里,伺机求救即可。
“你们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夜你照看我一夜,虽是受我胁迫,但也是实实在在替我处理了伤口,今日我便当发善心还你一报如何。”
话落,还不待褚清拒绝便从怀中掏出退烧药来,递至其嘴旁,盯着她道:“想必这药你已见过药效,一般人可是求之不得,你该谢我才是。”
褚清瞪向拓跋時,避开其触碰,伸手接过药丸时顿住,目光略带嘲讽,唇边挂着无畏笑意道:“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话落,将药丸吞咽进腹中。
拓跋時瞧褚清吃下药丸,唇边露出一抹笑意,随即道:“倒也不必挂在心上。”
褚清不想再瞧见拓跋時厚颜无耻的嘴脸,索性闭目养神,熬过身体中袭来的阵阵热浪。
拓跋時也不见恼,眼中的笑意更深,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有趣得紧,不似以往相识的那些汉人。
见褚清不再说话,拓跋時起身走到仓外,低声与渔夫交谈,褚清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模糊。
再醒来时,渔船已行至京口附近。
京口重镇,枢纽之地,往来商旅航运如织,交汇于此,再四散而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里有朝廷专门设立的泊船校尉,专司监督来往船只,盘查商旅及护卫百姓安全,往日里,有驻军在此巡视排查。
越靠近京口码头,巡察的守卫越多,十步一岗,较之往日可谓多了两倍兵力,拓跋時不敢大意,让船夫停靠在岸,掩在暗处,叫他瞧出些许端倪来。
那些守卫们手执画像,认真比对着过往行人五官面貌,倒像是在找人。
拓跋時瞧不清画像中人相貌,一时驻足不前,眼中隐隐可见忧心。
自见过王相后,他本打算去往柴桑,瞧一瞧世人眼中的万亩花海,谁料甫一离开临安城,便遭到两方人马追杀,几经生死,身边下属皆丧命,唯他九死一生,撑到现在。
当日石堰先他一步离开,并未遭遇追杀,二人约定今日在此接头,以使臣之名重返临安城。
可惜事与愿违,北魏境内,终有藏头鼠辈之人尚需解决,此次返回上京,哪怕血流成河,他也要将那些人拔除干净。
京口码头近在眼前,拓跋時不可能轻易放弃,思虑再三后,他折返回仓中,欲携褚清弃船上岸,另想它法。
褚清醒来时,身体不似方才那般难受,却还是恹恹的,察觉到拓跋時的动静,强撑着睁开眼来,面露警惕道:“这里已是京口,该是你兑现承诺了。”
“莫不是你忘了,我说过,解药在我的属下手中,等见到人时,我自然会将解药给你。”
拓跋時走进褚清,一只手扶起她倚在肩上,往外走道。
“背信弃义的小人。”褚清眼神死死盯着拓跋時,冷声骂道。
“我从未承认过我是正人君子。”拓跋時憋了眼褚清,满脸邪笑道。
二人沿着河岸往无人处走去,停在一处淤泥塘边,拓跋時放下褚清,弯腰在水塘中抓起一把淤泥,径直往脸上抹去,恶臭味顿时飘入褚清鼻中,冲得胃中直泛酸水。
“等会儿那些淤泥也要弄在你脸上,别像娘们那么矫情。”拓跋時看出褚清满脸嫌弃的模样,笑得越发邪恶道。
“不要把那些脏东西弄在我脸上,你是怕还不够欲盖弥彰吗?”褚清手掩住口鼻,神情万分嫌弃道。
“那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不见到我的下属,我可没解药给你。”拓跋時颇为不要脸地笑着道。
“你脚下,有一株蕈草,枝叶弄在脸上可暂时造成红肿,过后喝点清热解毒的药可消肿。”
褚清实在无法忍受那刺鼻淤泥味道,指着一株长在河岸边的野草说道。
说话间,拓跋時已经顺着褚清指的方向走去,将枝叶摘下,揉碎后,在手上试了试,果然,触碰到的指尖和手背红肿一片,瞧着颇为渗人。
“将你脸上的淤泥好好洗洗,免得叫人瞧出端倪。”褚清简直没眼看拓跋時的脸,那模样,丑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拓跋時再次俯身河岸边,对着河面胡乱擦拭脸上的淤泥。
待二人皆往脸上涂抹了蕈草汁后,犹如换了个人般,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真是容貌来,却也吓人得紧,褚清索性将头发放下,略作遮挡。
拓跋時却是不敢,他本就是胡人,一头卷发若是放下只怕便会被人当成探子细作抓住,许是越发心虚,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