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阿刁回到偏厅后,谢知非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至摆满不了的台面,每一拿起一块阿刁都没有意见,乖顺的好似变了个人般。
尽管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并未开口询问,只因想要贪恋这一刻的宁静,此刻的他们,好似寻常的小夫妻一般,丈夫陪着妻子在挑选心仪的衣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看了这么多,你喜欢哪一个?”将所有布料看完之后,谢知非倒了杯茶水塞进了阿刁的手中,他看到她方才在不停地吞咽口水,唇瓣也有些干。
阿刁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杯子拿在手里下意识地摩擦,好借此动作按捺住心底地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谢知非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她。
“这个吧。”阿刁随手指着离她最近的那块布料,想要快速的离开这里,免得谢知非察觉出那音儿的不对来。
谢知非看着她指着的那块布料,平整的布面并未有多余的花纹,就如同她本人一般素净,没有多余的装饰,在一众繁复的样式前并不是那么的显眼,但仔细看却自有它的特别。
他拿起那块被她选中的布料,拿在手中摩擦,抿了抿唇后,对着身后的吕掌柜说道:“就这个吧。”
“世子夫人好眼光,老夫定不辱命,七日内必定能将婚服赶出来。”吕掌柜看了眼谢知非手中的那块布料,在心中暗自记了下来,“那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一群人鱼贯而出。
霎时间,房间变得有些空荡,阿刁不自在地将手中地茶杯放在案桌上,伸手蹭了蹭鼻子,说道:“没事我回去了。”
“等等。”谢知非伸手拉过阿刁的手臂,神秘道:“给你看见东西。”
他二人好似许久都没有如此平静过了,阿刁也鬼使神差的真的坐了下来,没有走。
只见,谢知非松开她的手臂,走出门外,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镶金的漆木长盒,阔步走向阿刁,跪坐在了她的身前,将长盒调了个位置,摆在二人之间的案桌上。
“打开看看。”谢知非迎着阿刁不解的眼神,试探着开口。
谢知非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不停跳跃的即将突破胸膛的心有多么的紧张。
他不知道阿刁在打开盒子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但希望没有他最不愿面对的哪一种。
阿刁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眼前的这只长盒,一柄长剑引入眼帘,她被那剑身上的印纹给吸引,长长摸剑的她在第一眼就知道这剑是个稀罕物,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摸,抬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她低着的头让谢知非看不清她的面色,但仍旧感觉到一丝不妙:“怎么了?”
怎么了?他竟然还敢问她怎么了?
阿刁愤懑地抬起头,想了想又觉得十分可笑,眼神暗了下来:“怎么了?你觉得现在的我用得着吗?”
“现在用不着,以后可以,我说过成婚后便会给你解药。”谢知非定定的看着她,随后又解释道,“这是陛下赐予我二人的新婚礼,是专门赏赐给你的,此剑十分特别,你拿起来试试便知。”
阿刁看他眼神不像是在说谎,半信半疑地从盒中取出那把长剑,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此剑地特殊之处。
她握着只有寻常铁剑三分之一重量的剑,轻轻拔出剑鞘,两指按在刀身,感受着那股凌厉的凉意。
她再次握住长剑,本以为的陌生却被一股熟悉的感觉替代,就如同从来没有失去过一般。
她起身在谢知非的目光下向前迈了几步,手臂将刻在了骨子里的一招一式信手拈来,,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她大口喘着粗气,握着剑的手浸满了汗珠,眼神怨愤地看向跪坐在原处的谢知非。
谢知非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眼眸从她的面容滑向她剧烈抖动的手。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下的药的成度不至于让阿刁握着把剑都在抖,而短短十日的光景还不至于让她的虚弱至此,况且只是练剑而已,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她心中必然承受着挣扎。
至于,挣扎的原因是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
他慢慢抬起双眼看向她的眼眸,她却在紧紧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突然间,那把长剑指向谢知非的胸膛。
“你要杀我。”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阿刁见他并没有丝毫地惊讶,疑心他在给自己下套,于是转头四处看了下,并未发现躲藏在暗处的人手,这才安下心来。
“你拿剑过来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我会这么做。”阿刁举着剑向前迈了一步,剑锋距离他只堪堪一只手掌的距离时停下,“你也应该知道,你给我的药只能暂时封住我的内力,虽然没了内力,但我握剑的手依然稳。”
“是吗?”
谢知非单手撑在案上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