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就把事情往两个村上扯,好像她花家村的里长就一定会帮她似的。
他回头去看顾泽,开口指责。
“顾泽,这是你的媳妇,你也不知道管管,由着她一个小女娃子在长辈面前放肆!”
花昭昭也看向顾泽。
这人一早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清台村更是事不关己的像个隐形人似得。
这会事情眼看着要闹大,最重规矩名声的顾泽这会该是很生气,要来找她麻烦了吧?
不想顾泽神色却没什么变化,没有隐忍的不耐嫌弃,也没有丢了脸面的老羞成怒。
顾泽察觉到花昭昭的视线,朝她轻轻笑了下。
转头对着众人道:“顾泽既然入赘花家就是花家的人,凡事自当以花家和娘子为重,何况娘子今日所言实在也算不得不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泽此番言论不仅花昭昭吃惊,便是秦氏与众人也像是见了鬼一样。
成为赘婿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他究竟懂不懂,他姓顾!
他未来的倚靠是顾家,只要他娘家得力愿意为他考虑筹谋,到时候三代还宗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他现在为了花家得罪自己的娘家,以后没人筹谋,他的子子孙孙都得姓花,他这一脉便是绝后了。
秦氏被顾泽气的够呛,往日的慈母形象也险些破防。
“顾泽,我往日吃饭穿衣样样的为你考虑,你如今怎的这样糊涂,果然是取了媳妇忘了娘,还是花家的人欺负你让你不敢说实话?”
她斜眼瞥向花昭昭。
“泽儿,你不要怕,今日爹娘和这么多叔叔伯伯都在这里,你有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不让你被人欺负了!”
她要做实花昭昭搓磨赘婿的名声,好借此拿捏花家,从花家多逼出一些好处来。
花昭昭却不给她机会。
“娘,你口口声声说我苛待顾泽,你可是亲眼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她往日时常带笑的一双杏眼此时含着薄怒,环视众人,身量虽然单薄,却自有一番气势。
“众位叔伯,你们方才听秦氏一人之言,便说我不懂规矩,不敬长辈。又提及我若是不道歉便要去花家村请里长,今日我是不会道歉的。
不过,各位还是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去花家村请里长来教我规矩。”
众人说请里长本来就是吓她,谁愿意为顾家这点破事大老远的东奔西跑还落不到一个好?
此时见她态度这样强硬,想着莫非是有什么隐情,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看着花昭昭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那日我不小心落水,因着那天落了水回去就生了病。
昏睡那几日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等到稍微好些,竟然到处都传顾泽不顾性命跳进河里救我,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可那日明明是我自己挣扎的爬上岸,他不过是在岸边拉了我一把,怎么就传的是他不顾性命危险下河救我?村里人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可传出这样的话我毕竟是难为情。
外面又传他对我用情深意切,跪在我爹面前说要入赘花家。
后来我爹来问我是否愿意嫁他,我能怎么办?
他毕竟是对我有恩,我承着他的恩,不好说恩人的不是,又有外面那般传言,他既然愿意入赘花家我没道理不答应。
可是后来我才知他明明已经考取了童生,以后未必不会有中秀才的机会,入赘毕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可他为何会愿意入赘花家?
多方打听,这才知顾泽身体亏空的厉害。
不说寒窗苦读,他根本常年要靠药养着才能吊着一条命!
顾家这是没钱给他继续吃药,眼看着不行了才找到我花家头上来,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就上顾家来退亲。
可是顾家不同意。
大家也知道我花家人丁稀薄,招赘婿自然是为了子嗣,顾泽如此身体真入了花家那岂不是断了花家的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便是顾泽对我有恩,我也不能拿子嗣去赌。
可是顾泽毕竟是对我有恩,我不能有恩不报。知道他身体不好,我当时只说亲事作罢,但是花家二十辆银子的彩礼权当做谢利报答顾泽救我之恩。
可是顾家不同意,提出再给二十两的补偿。
我爹光是二十辆银子的彩礼便是掏空了家底,哪有余钱去赔偿给花家?
退亲之事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此处,花昭昭停下来看众人。
“纵然如此,成亲之后我念着顾泽当初的救命之恩,并未苛待于他,爹爹为给他看病前日便出门做工,至今未归。
家里一应琐事都是我在操持,只怕累到了顾泽。
今日回门之时,秦氏口口声声说我苛待顾泽,拦着不让我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