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婢

那天，我在掖庭醒来。

第二天，一辆马车将我接进了秦王府。

杨世泰建立新朝功勋卓著，他的父亲封他做天策上将，赐爵秦王。

他向他父亲讨要我，他父亲便将我赏给了他。

秦王府是杨家原来的府邸，杨世泰将我安顿在秦王府一处院落里，派了四名侍女服侍我。

入住当天，我抓起放在果盘里的小金刀，抵在一名侍女的喉间，想要逃出秦王府。

侍女吓得哆哆嗦嗦，带着哭腔求我别杀她。还没走出院子，杨世泰就出现了。

“放我走！”我摆出最冷傲的姿态。

杨世泰看着我，“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

“我死也不会留在这里！我恨你！”

杨世泰笑了，“恨我?我的祖父祖母、叔叔婶婶、堂兄堂弟、侄男娣女，我杨氏三族，上千条的人命，都被你父皇杀了。你说，你凭什么恨我?”

“那是因为你父亲生出了不臣之心！他若安份守己，我父皇也不会动你杨氏三族！”我尖声指控。

杨世泰冷笑，“那是丞相李肃嫉妒我父亲位高权重，怕我父亲分了他的宠，故意诬陷我父亲。亏我父亲和我这些年东征四讨，四处平叛。若没有我杨家父子保着，就凭你那荒淫无道的父皇，你宇文家的江山早就易主了！”

他忽然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我手中的金刀，眼前一花，他已从后面将我困于怀中。

“放开我！”

“不放！”

我挣扎着转过脸怒视他，“要么马上杀了我，要么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杨世泰俯身凑近我耳边，很好心地提醒我，“别忘了，你活着的亲人都在掖庭。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她们全都会为我陪葬。你不想活，她们未必不想。”

我的血一瞬冻结，身体也在瞬间停止挣扎。

杨世泰在我耳边轻语，“忘了过去，安心呆在秦王府，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我挣出他的怀抱，他转到我身前，抬起了我的下巴，“给你两个选择：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奴婢。”

“我要去掖庭。”

杨世泰冷冷回绝，“只有这两条路，你没得选。”

我深深呼吸，“我要做婢女。”

杨世泰轻笑，“好，”他不住点头，“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