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
“行霄明白我的意思,也愿意为我分忧,这很好。”他一顿,转道:“只是你没有怎么接触过,我上次给你的那些可都已经会了?那便再给些让你练手罢。”
“行霄无能,大事也不敢接手。这些事情若是拿不住,就再次归还给您。”鹤霜翎看他的茶杯已经见底,知道他要走了,站起身来:“我送送舅舅。”
许毕言每次来,只喝一杯茶,一杯尽了便要离去,鹤霜翎知道他这个习惯故而起身相送。
许毕言把折扇压在鹤霜翎肩头:“不必了,你才从人间回来,休息便是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鹤霜翎点头,目送许毕言开门,在一片葱郁中远去。许毕言狐狸一样的弯了眼睫,背对着鹤霜翎想:我们小行霄长大了,不再是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的小孩了啊。他看得出,鹤霜翎今日说的那些话,句句看似无意,又句句为下面的要权铺垫。他竟没有防住。
鹤霜翎看他远去,神色晦暗的掩上了门。
鹤族大权落在他手中已经多年,她多次试探,都没有要过来。上次给的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想来这次也是特意为她“精挑细选”过的。她拿起那张绘了一半的山河图,引火点了它,看灰烬落在了桌边空着的火盆里。父母兄长不在了,她再也做不得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了。只是权力啊,实在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东西,谁愿意把手中的权力放开,为自己增添隐患?
火盆里的画卷已经燃尽,只余下一点明明灭灭的火星,小小的黑色灰烬,打着旋儿飘上来。鹤霜翎捻了一下,变成一道淡淡的灰痕。
“许毕言。”她念着这个名字,没有一点情感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