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候【虐】
漆黑之地,燃着一束光。
可寒气已经直直逼入了,欢小鬼第一个念头是:鸟笼里那个人,怎么能没死啊?我都快冷死了!
夜冥施了个咒术,以防在圣狱呆太长时间,会有不适之兆。
接着,夜冥负手而入,另一只手握着火把。欢小鬼跟在身后,她们经过长廊后来到了新的一处,脚底下是一个圆梯。
“主人,就是这里了。”她看了夜冥,再看了她手上的火把道:“主人,让我拿火把吧。”
“无妨。这下面有亮石,无需火把了。”说完,夜冥便灭了火。
四周瞬间暗了下来,可脚下的圆梯子深处却发着光。
“真的欸!”欢小鬼十分雀跃,她觉得可神奇可好玩了。而夜冥仅仅只是凝视着下方,向她伸出了手:“抓着我,小心别滑倒了。”
“是!”
二人走完圆梯,来到了底部,眼前是一条深长不见底的隧道,走道的墙壁皆铺满了光亮,那些是亮石。这里虽然有亮石,可寒意也更加强烈了。连身为死灵的欢小鬼都觉得冷,莫名有些慌乱。
夜冥一问:“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点着火把?”
“主人怎么知道?”
“看你的模样,是第一次看见这亮石,我便猜测你刚进来的时候,是点着火把的。”夜冥耐心解释道:“这石头见不得光。唯有一片漆黑时它们才会发光,所以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它们都没发光,自然也就不知有亮石。”
欢小鬼笑嘻嘻看着她:“主人真是聪慧!”
夜冥淡淡一笑,率先出发。
她们沿着那条发光的隧道,一直往前走,约莫走完一半的路程时,远远瞧见了尽头,似乎是那细长的铁条,想必就是那个鸟笼子。
夜冥加快了脚步,欢小鬼也小跑跟上。
她们走出了隧道,来到了一个似石洞之处,初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铁鸟笼。其实这笼子并不叫鸟笼,只是欢小鬼觉得形状有些相似,便一直都称呼这叫鸟笼。
夜冥走进一看,笼中果然有一个男子,正襟危坐,面朝着另一个方向,背对着他们。
这石洞没有亮石,以至于有些昏暗,夜冥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这人的面目。
欢小鬼从背包里,取出火柴递给了夜冥。
夜冥轻轻一吹,那火柴在她手中燃烧了起来。她们走向另一处,隔着鸟笼站在那个男人的正对面。
夜冥将火柴凑近,可依旧看不清楚这人的面目。欢小鬼有些后悔自己没多带几把火把,都怪自己刚第一次来的时候,用了太多,没火把了才会用火柴。
突然,夜冥搭上她的肩,示意她后退。
厌世出鞘落她手心,她在这鸟笼上一扫过,厌世闪出三四片的黑光,瞬间就将这鸟笼给弄成了碎片,空气中闪着光,碎屑纷纷落在地,衬得石地如璀璨的星空。
“是......谁?”
寂静的石洞里,响起着那人深沉、孱弱的声。
“铛——!”
指尖发软的那一刻,厌世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发出巨响。欢小鬼连忙将厌世拿起,着急地问:“主人主人,您怎么了?”
夜冥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紧盯着那个男人,她的话一分都没听进去。而欢小鬼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从未见过主人这副模样。
夜冥仿佛置身虚空,什么都听不见了,眼里只看见那个人,耳中不断回荡着他的声音。
不......不可能是他,虽然她觉得,在那场重阳节的宴席上,未曾见到他,可他一定在封鸣的哪一个角落,但绝不会是在这里。
“怎......不索......话?”男子微微侧头,再次发话,但说的词却听起来有些怪异。
第二次虽不清晰,但她确定了。
确定的那一刻,她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开始向身体各处蔓延,最终将她包围。顶上她的心肺时,更是刺痛地,近乎无法呼吸。
夜冥伸手拿了火柴向他奔去,跌跪在他面前。
火柴的光映亮了他的真身,那是个只剩下皮与骨头的躯体,身上那件已经不能称作白色的衣,沾满了灰,全是岁月留下的指纹。他的双眼上蒙着一条白带子,带子的尾端交叉绑在脑后,带子下是鼻,再往下微厚的唇边沾着,深浅不一的血迹。他没有束发,如海藻般凌乱的头发,垂在肩上与背上。
欢小鬼也凑近了,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恶臭味,实在太瘆人了。
这副破败不堪、饱经沧桑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活死人。如若不是他刚有出声,而她能感知生灵,她便会以为这是一具尸骨。
夜冥俯视他周身,果然如同欢小鬼所言,有两把剑在侧。那两把剑也还算精致,只是跟这人一般无二、暗淡无光没有一丝灵气。
夜冥的视线再转向男子,她惊然发现这人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