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动摇
业,心生疑惑,也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多光顾。
不就是画大饼嘛,与其听不存在的神灵画,不如她亲自给大婶画。
红榆听后眼睛睁大了一秒,随即下意识道:“你怎可借用神灵之名诓骗他人,不怕神灵震怒吗?”
“你还没明白吗?”葭葭也正经了起来,“这些人没有动力做事,就是因为看不到希望。”
“他们每年都要给天官殿上供,粮食物品都有数量要求。上供之后,一年的辛苦收入又没了,有的甚至连生活都困难,而天官殿提的要求越来越高。”
“既然累死累活留不下多少,那他们为何还要奋斗呢?”
加上人们对神灵的眷顾还是抱有期待,希望有一天能被天上的馅饼砸中。明明身处绝望之中,却又保留着虚无的愿望,沉沦漩涡。
幻想不劳而获,实际上多劳也没有用,正是他们没有动力的原因。
葭葭这么做,也是想给大婶干实事的动力。待她辛苦一年之后有了盈余,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不会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而她们要做的,就是在今年的祭祀大典之前揭穿天官殿的阴谋,让老百姓的血汗不再被掠夺。
两人站在布衣铺前,借着老板娘吆喝的声音,低声把事情说清楚了。
过去红榆或许不能理解,但她如今有了感知,看到了四处人们愁苦的表情,拧起的眉头和唇边的叹息。
她忽然懂了,信了葭葭的话。
原来沧冥之境的人真的不幸福。
不是说,有神灵的护佑,有天官殿大祭司的祈祷,神官的守护,这里的人就能安居乐业么?
红榆愣了很久很久,她反应不过来自己一直以为的都是错的,神官大人的教导也是错的。
随着幻灭感而来的,是对整个世界的怀疑。
与此同时,青羽也重新变回了鸟,飞在上空挥动翅膀,驱除邪气。
突然,一束束灵光袭来,青羽连忙躲闪,却还是被击落下来。
他是除了净化术别的都不行的,此时看到四处围上来一群黑袍男,他问道:“你们是,神官?”
红榆说神官大人是好的,青羽便又问了一声:“此处邪气肆意,你们该是知道的,为何阻止我?又为何要攻击我?”
来的人显然不想跟他废话,一拥而上攻了过来。
青羽拔腿想跑,他现在终于确定了神官是坏人!
可他攻击类术法确实很菜,不一会儿受了伤,变回鸟身才从包围中窜了出来,往山上狂飞。
葭葭知道被诓骗多年,突然发现事实很难相信,这时也只好陪在红榆身边。
两人回到林间,红榆才想起来她答应过要等青羽一起回来。
“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他。”
葭葭也不纠结,男主陪着的效果当然比她好多了,挥挥手先走一步,过几天女主缓过来再找她不迟。
待她走后,红榆一边发呆,一边等人。
她发现这个破鸟,是越来越贪恋外面了。
突然,绿鸟跌跌撞撞飞了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变成人形,竟是受了不少伤,“红榆,神官要杀我!”
话音刚落,神官就追来了,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教导红榆多年的神官之首。
他声音比往常还要阴冷,“红榆,你还不把他交出来?”
红榆的视线停留在青羽身上的伤许久,才抬起头:“他是我的人,不知犯了何错,还请大人告知?”
“你的人?”神官的语气染上恼怒,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红榆居然还反抗他,“他就是你近日在屋里养的小白脸?”
红榆恍惚,原来自己的行踪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
“我是在边界之处捡到这颗蛋的,后来他自己孵化成了鸟,还化了人形。”
红榆面色无常道:“我当时见到这颗蛋,发现他竟然有驱阴除恶的作用,这才养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您还未告诉我,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她说得太理所应当,反而把神官问住了。
本来,他们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现的,也是这样教化巫女的,此刻当然不能自打脸。
加上这些年神官大人的确想把红榆培养成巫女之首,做全心全意听命他们的工具,顺便可以监督下面的巫女和愚民。
她无情无心,是最合适培养的。
神官的确还没看出红榆已经对他们起了疑,此时只好道:“这么说,倒是一场误会了,这只鸟居然有驱除邪气的作用。就算如此,本座有没有说过巫女不得与常人私通,你发现他为何不把他交上来,而是私藏?”
青羽连忙躺进红榆怀里,抱紧她道:“那是因为我出生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我离不开她,你有事冲我来,不关红榆的事。”
红榆也道:“可他身怀异能,怎么能算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