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转眼之间，离出事那天已经过了半个月。阮晓雨内心煎熬，但是好在有她爸妈陪着她，安慰她。

不过谢锦年就没那么好过了。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灰暗折磨的生活，现在不过是层层加码，或许直到某天他再也撑不住了，这一世也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绝望都开始变得麻木的时候，医生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病人早上眼睛睁开了一会儿！这是个好现象啊。这几天血压血氧就开始逐渐平稳了，但是没想到患者今天就睁开眼睛了。原先还担心病人会不会缺氧时间太长，导致大脑损伤，现在看来，有好转迹象。”

阮晓雨急忙求证：“你说晚晴醒了？”

医生解释说：“其实不算是醒了，她现在意识还是不清醒的，你叫不醒她，但是她睁开眼睛，说明她的神经功能在恢复。患者的求生意识很强啊。”

医生语气轻快，看起来医生也很开心病患的好转。

谢锦年微微张着嘴，似乎不敢置信般的看着医生。阮晓雨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他一把：“快去试试能不能叫醒她啊！”

谢锦年呆呆的被推到晚晴床边，然后怯怯的喊了一声：“晚，晚晴……”

医生跟在后面解释：“现在叫不醒的……”

可惜两个人都顾不上他。阮晓雨看谢锦年这副怯懦的样子，实在指望不上，干脆自己来。

“晚晴，晚晴……”

医生在背后嘱咐：“不要碰到患者的管子，脱了很麻烦的，离患者不要太近，免得感染！”

这回谢锦年听进去了，他回头向医生道了声谢。他生怕阮晓雨没听见，拍拍阮晓雨的手臂。

“医生说不要碰到晚晴。”

阮晓雨嘴上连连答应。

医生看他们虽然激动却没有乱动患者，也就干脆不管他们，自己忙去了。

阮晓雨根本就没想起医生，她喊了好几声，看到晚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醒来的样子，死心了。

“看来晚晴睡着了。要不你再试试，说不定晚晴听得到你的声音呢？”

谢锦年短暂的失态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

“医生说，只是神经反射，不是真的醒了。我大概也是叫不醒她的吧。”

但是他还是走上前，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纸杯去倒了点水，用棉签沾湿了小心擦拭晚晴的嘴唇。

晓雨看他眼中似乎燃起火光，可是只一瞬便又重新隐没于黑暗，只能叹息。

她走进晚晴，也不管晚晴听不听得见：“晚晴，你快醒吧。我们都很担心你。你再躺下去，我们都快受不了了。”

也许晚晴真的听到了，她眼珠转了转，谢锦年发现了，沾湿她嘴唇的手顿住了，连呼吸都被下意识的止住了。

“晚晴……”

仿佛一丝日光刺破重重叠叠的雨幕，划破无边无际的沉沉黑暗，带着些微希望，微弱而又坚定的宣告着生机的到来。

谢锦年耳边似乎响起了阵阵轰鸣，就像沉寂亿万年的冰川在消融，震得他手足无措。他伸手想去确认那转瞬即逝的迹象，可是又害怕那只是幻象。

伸出的手，怯懦的停在半路。直到手指也发酸，才慢慢收回手臂。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知道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谢锦年，探视时间到了。该走了。”

“好。”

谢锦年放下手里的纸杯，温柔的对着晚晴说：“别害怕，明天我再来陪你。”

阮晓雨揉了揉胀痛的眼睛，看着谢锦年依依不舍的回头，心里不住叹气。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呢？

走出了重症室，阮晓雨正准备告别，谢锦年却说想找个地方和她聊聊。

“直接去我家吧。说话方便，也省得我挤公交。”

谢锦年微微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看来晚晴的好转，让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到家的时候，阮康苏萍还没下班。阮晓雨给谢锦年倒了杯水，开门见山就问：“你要聊什么？”

不会是晚晴好转，心情太激动，所以想找个人抒发一下激动的心情吗？阮晓雨脑海里胡乱猜着。

谢锦年很放松的坐在沙发上，还端起水轻抿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开口：“我是想说，晚晴伤情好转都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如果晚晴公司的陈姐来看晚晴，能瞒着她就瞒，瞒不住，就让她也保密，不要往外说。”

阮晓雨不解：“为什么？”

谢锦年反问：“你不觉得奇怪吗？梁骏没见过我吧，为什么他却从张诚那里，听到我和晚晴的谣言？”

“这有什么的？他本来就和张诚认识，他们说起这些，也正常啊，只不过张诚这人真不是东西，晚晴都这样了，还乱说话！”

“关键在于，你说过梁骏在晚晴离婚前后，态度不一样。就算是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