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最后在靳良的赌气和坚持下，三个人还是一起去把那顿饭吃了。只是气氛有些沉默，斐知野也难得有些食不知味。

她本来以为跟靳礼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她和妈妈可能真的可以好好融入这个家。

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不如解放前。

几人打包了些剩饭回家，车子驶到别墅前，房内昏黑一片。

“小礼还没回来？”陈竹说。

靳良开门下车，“不管他。”

一直到墙上的挂表显示21:30，靳礼还是没有回家。几个人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发的消息倒是回了一句：

“跟同学在一块儿，晚点儿回去。”

靳良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周身的气氛也越来越低沉。

“不等了，你们先洗漱休息吧，”靳良抬手腕看了眼表，“我公司还有工作，先走了。”

斐知野洗漱好回到房间，打开自己小小的老年机，看到爸爸发来的一条消息：“跟小文散完步回家了，小野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斐知野鼻头一酸，有些委屈。没能跟爸爸弟弟见面，饭也没能吃好。

接下来的一条消息让斐知野破涕为笑：

“斐知野是大傻蛋！”

想也知道是弟弟趁其不备拿爸爸手机偷偷发的。

斐知野回击了一句“斐知文才是大傻蛋”，放下手机擦擦眼泪，不知何时慢慢入睡了。

醒来时天还是黑蒙蒙的。想来晚饭没吃好，饮料倒是喝了不少。斐知野揉揉眼睛，在客厅摸着黑走向厕所的方向。

上完厕所洗手出来，斐知野正准备回卧室，大门突然响起了解锁的声音。斐知野猛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墙上光影中的挂表：凌晨十二点。

斐知野睡醒后大脑会处于较长一段时间的待机状态，此刻她忘记去思考是不是靳良或者靳礼刚刚到家，而是思路直奔“家里是不是要进什么歹人”。

于是在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斐知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在了沙发侧面。

靳礼轻轻把门关上，望着昏黑安静的客厅，眼底的忧伤愈发浓郁起来。

靳礼没去开灯，轻车熟路地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缓缓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我慢慢站起来别吓着你啊。”

左边不到半米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句不大不小的人声，靳礼被吓得手一哆嗦，水杯险些没拿住。

靳礼下意识侧头往声源一望，斐知野蹲在那儿仰着脸冲他傻笑：“嘿嘿。”

靳礼蹙眉，“谢谢提醒啊。”

斐知野笑了笑，站起来往房间走。

“我看我爸车不在……哪儿去了？”

斐知野停下脚步，“哦，叔叔去公司了。”

靳礼点了点头，喝了口水。

斐知野继续自语道：“我妈说叔叔今晚推了点工作，抽空组织的这顿饭，看来是真的。”

靳礼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是我不懂事了？”

斐知野丝毫没有那个意思，但她不想解释。她讨厌极了靳礼现在对她阴阳怪气的态度，还有他今晚对妈妈的语气，都很令人厌烦。

斐知野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第一次用称得上恶劣的态度对靳礼说话：“不然呢？怎么？我跟妈妈去吃饭是去看你摆脸色的吗？因为这次聚餐我跟爸爸和弟弟又不能见面了，全天下只有你最委屈是吧？”

斐知野终究年纪小，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我都多久没见爸爸弟弟了吗？我们好几天前就约好了的……”

靳礼怎么也没想到斐知野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皱眉看着斐知野，随手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行了，我道歉行了吧。”靳礼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嗯？别哭了。”

斐知野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擦眼泪。

靳礼见她这幅样子，微皱着眉轻轻笑了一声。

也对，他干嘛要迁怒无辜的女人和小孩儿呢？

只是内心那块空虚的漏洞，除了怨怒，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填充罢了。

斐知野擦完眼泪，看着靳礼忧伤的神色，努了努嘴，鬼使神差地坐在他旁边。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聊聊天”

“跟你聊？”靳礼垂眸看她。

“对啊，”斐知野眨了眨眼，转念又一想，“也对，你跟我大概也没什么好聊的。”

“行了，”靳礼轻笑，“我没这么说。”

虽然他跟这小孩儿似乎的确没什么好聊的，但如果不出意外，她大概是他这辈子的妹妹，未来可能要一直相处。

于是靳礼实话实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爸妈不是像你爸妈那样，离婚才分开的。”

斐知野眨了眨眼，认真听着。

“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