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一行人出了客栈的大门,清点财务行囊,发现独独少了青云。
直到快要出发,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车厢用的是上等的楠木,车幔上重工绣着千里江山,用金丝勾了边角,材质丝滑有光泽,单是看着就价值不菲。
车前的马驹通体雪白,毛发亮泽柔顺,马肉紧实。
车缦半开,青云一身锦袍坐于其中,两侧各座一名侍女,马车内桌几上置有水果糕点香茶,侍女娇艳婀娜,正将剥好了皮的葡萄填入青云嘴中。
阿楚从侧窗缩回头来,不屑的嘟囔了一句:“浮夸。”
秦桑闭眼凝神道:“让他折腾吧,许是昨夜在隔壁听墙听的上了火,今日定是要发泄一番。”
“隔壁?!”阿楚瞪眼瞧着面不改色的秦桑,“那岂不是都被听见了?你是故意的?”
秦桑闭眼浅笑道:“让他听听也好,省的天天在我面前惦记着你。”
他睁开眸子,笑容褪去,直视着阿楚道:“我也心烦的很。”
阿楚见他突然变脸,又想到昨日严良拦车之事,知道秦桑对青云颇有怨言,只好偃旗息鼓不再追究。
出了汴县,要走一段山路,一行人押着严良,更是比平日警惕了七分。
山路崎岖,地势复杂,道路窄长蜿蜒,两旁是稀松的树林,给谢广做过藏魄的秦桑自然知道,此地是埋伏的绝佳之选。
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受纷杂光线的干扰,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侃了一路的川乌和南星他们也都安静下来,气氛霎时变得紧张。
果然在一行人进入到山路中段时,两侧林间突然冲出一群蒙面打手,各个身手矫健,手持长刀,足有百人。
南星一脸兴奋道:“来活了!”率先一头扎了进去。
对面一看来了个姑娘,只围上来五个打手,剩下的朝三辆马车攻去。
五人中,三人攻南星上三路,两人攻下三路,又觉对方身量较小,本是志在必得。
却没想到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整个身子不仅没躲,径直提刀迎了上去,她横刀于头顶之上,挡下了砍来的三刀后,双脚腾空踏于扫她脚踝的两把长刀上。
她腕力大得出奇,挡飞头顶三刀后,刀身反转,利刃扫向三人脖颈,敌人刹时身首分离。
头颅滚到剩下的两个打手脚下,二人对视一眼,慌乱显而易见,还未从南星脚底拔出长刀,遂被她跳起双脚踹了脸,后仰过去。
南星一抿鼻子嬉笑道:“上斩肥燕乳鸽,下斩野兔香鸡!你刀我双腿,我挑你脚筋!”
一声惨叫,二人脚踝处血肉模糊,抽搐着昏死过去。
南星弯身拍了拍二人的脸,发现竟真疼晕了,撇了撇嘴道:“如此货色,也就叶首辅门下能养得出来。”说罢,又提刀杀了回去。
川乌腰侧长刀出鞘,大喊道:“夫人莫怕,只需掩耳片刻!”
遂从马上跳起,腾翻至吕镶所在的马车车顶处,居高临下,将围攻的一圈打手,砍瓜切菜般捅杀于车辙之上。
吕镶从车内探出头应道:“助夫君一臂之力!”遂从手中扬了一把黄色药粉于敌前,后马上用袖口掩面,将车帘滞下,躲于车内。
吸入药粉的打手们竟开始不受控的大笑起来,丢了手中的长刀浑身抓挠起来,一片丢盔弃甲。
阿楚更是不用秦桑出手,出招间更是如鬼魅般迅捷,没等打手们靠近车撵,纷纷倒地一片,身上皆多处骨碎。
轻而易举将敌人打翻的阿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叹道:“姑奶奶我如今要名震武林了!”
以前她就算对付几个山贼,都要手脑并济,如今几十个杀手面前,不用费脑只凭蛮力即可将其撂倒,实在惊喜。
秦桑看着马车外盯着自己双手震惊的阿楚,不由被她惹笑。
天冬与剩下的十几个兄弟,将剩下的打手收了尾,而马车内的青云有外面这些人护着,自始至终都在惬意的吃着茶,听身旁的婢子给自己唱着小曲儿,丝毫没将这次暗杀放在眼里。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此孱弱的杀手只是用来开胃的障眼法,现在自然不是能让秦桑入死局的那一波杀戮。
而是用来打探秦桑一行人实力的探子罢了。
过了此处天险,林木渐少,已是正午,前方流水潺潺,是汴城以南京城以北,京河在此的分泾。
一行人在河边暂憩,吕镶嚷着要吃鱼,川乌二话没说,挑了根树枝,削尖了一头,挽了裤腿衣袖,漟下河去。
可摸了好一会儿,也没叉到一条像样的大鱼,于是不甘心的他顺着河流向着上游走去,南星疾步跟上,喊着:“抓鱼怎能少了我!”随手抓了根树枝挽起裤腿,追了过去。
青云看着远处吃着果子果腹的阿楚,一番犹豫后,让婢子片了些羊腿肉,用银盘盛了,拎了壶好酒,亲自送了过去。
本想着阿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