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
自为他带了皮腕和束腰。
毕竟正在闭关的爹爹只给了青云一人可以自由出入的最高月令,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可这都到了出关的时间,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昨夜又做了个惊梦,心里不安,这才一大清早的赶来溪月阁,向青云打探一番。
“师父研制的新药有了进展,需要再用药人试几次药,你莫要心急,他让我给你带话,一切都好。”青云丝毫没有慌乱,从容的应对着项弥月。
“可是他不出关,我们……算了。”项弥月本想着等爹爹出关,就向他提及她和青云的婚事,青云一向敬重山主,只要她爹发话,他就算再顾及什么也都会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深思一番。
“我会试着跟他提起我们的事。”青云用新茶漱了漱口,心中摸清了项弥月的算盘,于是有些不耐的安慰道。
“你是认真的吗?”项弥月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青云的嘴中说出来,她紧随青云的脚步,一脸惊喜的跟在他的身后,同时,也有些不解,为何青运会突然同意他俩的事。
青云驻足,闭眼凝神良久,遂郑重道:“弥月,我并非良人,但你有恩于我,若你执意如此,我一个男人,自然也不会过于推脱,但你要想好,跟了我,我也只会给你个名分,不会与你有夫妻之实,更会误你一生,而且我不保证不会娶别的女人。”
这番话可谓是坦率至及,犹如一盆冰水浇到了项弥月的身上,又亲自为她披上了裘氅取暖一般。
站在青云身后项弥月犹豫了不过片刻,还是朝疾步离去的青云喊道:“我愿意。”
项弥月坚信,只要先迈出了这一步,再冷的心只要日日踹在怀中,也总有捂暖的那一天。
更何况,他起码对自己是足够尊重和坦白的。
青云听罢脚步一顿,冷道:“那你回去等消息吧。”
**
被秦桑生拉硬拽从榻上拖起的红衣洗漱完毕,打着哈欠习惯性的伸出手腕,两眼无神的看着秦桑将两人的手腕缠在了一起。
似乎对此事已经变得麻木,一点反抗的激情都不再有了。
用完早膳就跟着他在书房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公务,因秦桑要用右手执笔批阅誊书,所以只能用自己的左手手腕与红衣的右手手腕捆绑起来。
红衣剩了一只无用的左手,拿着笔百无聊赖的在草纸上画着圈儿,打发着时间。
而川乌在一旁研究着夏仲遣人送来的矿洞草图,他皱着眉,似乎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于是起身来到秦桑面前,将那草图铺在了案几上,道:“那矿洞分为七层,六处天梯段,十八处绳索段,每层有二十四柱节点作支撑,分别以二十四节气所命名,若是要毁,需要在大寒、小寒、惊蛰、谷雨四处埋藏炸药,我算了一下,总计需三千三百石。”
正在整理严良罪证的天冬闻言抬头道:“如此多的炸药,蓟州根本采买不到,只有三百里外盛产黑石矿的朔州才能弄到。”
“就算弄到了,也无法在短期内运送到蓟州。”川乌补充道,“即便能顺利运到蓟州,也会引起州府和济苍山等多处耳目起疑。”
虽然不想掺合秦桑的公事,但实在无聊的红衣,听到这俩货的对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秦桑歪头看她,有些不解。
“笑你们蠢。”红衣用左手转着手中的毛笔,“如此简单的问题却需要专门拿出时间坐在这里讨论,你们将军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些废物。”
“楚姑娘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川乌并未介意,而是略显谦逊的问道。
红衣本就被绳子束缚的有些心烦,这些人又成天在她耳边楚姑娘长楚姑娘短的,仿佛以前跟她很熟的样子,而这个陌生的名字,反而给她一种只有自己身处迷阵不得脱身的感觉。
“叫我红衣。”她不悦的纠正道,因为在她心里,只有这个名字才能让她在这片小天地有归属感。
“红衣姑娘,可是有法子帮将军解困?”天冬追问。
“给我解了。”红衣转头向秦桑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腕。
秦桑早就看出她被自己绑的有些烦闷,心想这么多人看着她,料她也跑不到哪儿去,再说就这么天天捆着,倒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利索的将二人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得了自由的红衣,用左手摩挲着右手的手腕,起身从案几前走了下来,朝着门口缓缓踱步,边走边言道:“如今已过谷雨,天朗气清,再过几日便是蓟州城的春日宴,将军不如借此机会,为蓟州百姓奉上一场烟火秀。”
秦桑恍然点头,立刻悟到了红衣的妙计,而此刻的红衣却已经踱步到了他书房的门槛处。
她的脚后跟悄悄在门槛下踮起,顺利的裹了上去,她朝屋内的他们莞尔一笑,继而说道:“别说是三千石,就算是三万石,以烟花作掩护,那火药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城中。”
说罢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