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弃鬼面 大梦悠悠然
红衣被他突然无礼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适,但想到自己今日有错在先,且无论如何,是人家青云公子替自己出面,交了赎金。
不过有一点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外界传言的阎罗将军居然替她安置了三个娃娃。
那淮扬南岭书院她曾听说过,是淮南最大的国学书院,收录的都是因战乱和天灾无家可归的孩子,且不像别的书院那般只收男学生,就连女子,也可以打破不能上学堂的桎梏,入院读书。
不像京城的大学院,里面读书的都是官宦之后,在南岭书院,寻常百姓的孩童皆可入内,就算未到上学的年龄,或者因家中劳作没有时间入学者,也可随时去蹭课,学院的先生也会像对待自己学生般细心讲解。
可如此庞大的国学书院,筹建的费用和聘请各科先生的聘金,却不是来自官府,而是淮南一个神秘的富商所承揽,至于这位富商的名号,至今没有人知晓。
红衣想到阿生他们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心中还是感激占了上风,于是含笑答道:“自然是青云公子泡的茶香了。”说罢自然的坐到了青云的对面,从倒扣的茶盏中随意拿了一个,翻过来置于自己面前,示意要一同饮茶。
青云却不屑一笑,一边为她斟茶一边道:“红姑娘的回答很聪明,我让你在两种茶中做选择,你却选择了泡茶的人。”
而恰恰是这种小聪明,反而让青云觉得疏离,这种见人下菜碟的小心思,自然不会出现在亲近之人的对白里。
青云弯唇一笑,接着道:“你是觉得为了躲避官府不得不栖身于济苍山,才刻意讨好于我,还是……”
他故意一顿,凝望着红衣的眸子里似有一汪春水,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五官没有秦桑那般狂妄深邃,反而有股无法言状的柔美。
“不是讨好,是感激。”红衣如实答道,她并没有避讳对方带着十足侵略性的眼神,而是笑容和煦,大方持重的望了回去。
“感激?”男子嘴角的弯笑骤然消散,“你是我的夫人,夫妻之间何谈感激一说?”
这突如其来的称谓,让红衣有些措手不及,她尴尬一笑,“青云公子说笑了,你也许不知,这济苍山对于山下百姓而言,是一处世外仙地,山民衣食富足,让山下百姓很是向往,所以,蓟州茶馆流传了不少关于公子的往事,我平时闲来,也听过不少关于公子传闻,公子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可我曾听过街坊传言,青云公子应是还未婚娶吧。”
对面男子平静的抿着茶水,清冷的眸光之下仿佛压下了万千心事,“对,我们还未成婚,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他就那样慵懒而魅惑的看着她,看着她白皙的双颊慢慢升起潮红,那一刻,他的心里也似千虫爬过,就连桌上的茶气都变得朦胧起来。
红衣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这些年,自己一直与三个半大小子生活在一起,情爱之事从未有所涉及。
青云的这句话,让她第一次想起了她是一个女子,她本应在这最好的年纪里,与心爱之人海誓山盟双栖双宿,而不是每日除了在山贼窝子里□□,就是想法子去官宦后宅摸银子。
他见她低头不语,眼神刻意躲避,这种独属于女子的娇羞让青云腰下三寸处突然有些猛烈的反应。
这些年,他在济苍山养了不少姿容艳绝的女奴,孤零寂寞之时,以泄杂欲。
项弥月也看得通透,对这种入榻不入心的女子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时间一久,再娇艳的花香也有嗅够的一天。
可今日,他这份许久未得以慰藉的兽.欲,终于在这个女人娇羞的那刻猛然爆发,如洪水猛兽般泛滥于心口。
年少不敢迈出的一步终于在此时怒生胆边。
他抬臂将身旁的茶案猛的推到一旁,桌上的茶水被他的鲁莽溅洒了一滩。
红衣惊愕间被他攥住了手腕,连人带手中的茶盏一同被他扯进了怀里,整个茶盏从红衣的手中跌落,顺着领口一直洒到下腹,最后滚落到地面,摔了个稀碎。
茶盏的碎裂让红衣回过神,她朝他的的胸前牟足劲儿推了一把,却被他拦腰搂过,力道比方才更大了三分。
只是这一推,男人眼中的怜爱被更加强烈的占有而湮没,他干脆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颤抖的鼻息在她的颈间肆虐。
恼羞成怒的红衣终于奋力挣脱出一只手臂,二话没说提起身旁茶案上的茶壶,向着青云的头颈浇了下去。
烧到半开的热水顺着青云的额间面颊留下,在热水的冲击下,他恍然惊醒般大口呼吸起来,浓黑的睫毛挂着茶渍,让他睁眼睁的有些艰难。
红衣趁机脱身,从他身侧逃开三丈的距离。
“青云公子自重,我不管我们以前是何样子,如今我记忆全失,在我记起我们的过去之前,你不可任意羞辱于我,趁人之危,可不光彩。”红衣压着心中怒火,眼中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三份委屈。
可接下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