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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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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脚步声,叶上霜猛地抬头,她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段回忆中,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五官端正,温和儒雅。“叶师妹,让你久等了,宁妃娘娘近日来总是身体不适,明王殿下担忧的紧,我便耽搁了一会儿”。叶上霜站了起来,微微行礼,“柳师兄不必如此见外,此次前来是因为师傅有些话让我带给你”。柳澈源示意叶上霜坐下,自己坐在了另一边。柳澈源给自己杯中倒了一杯热茶,随即将热茶递给了叶上霜。男人的手比女子的手还要美丽好看,骨节分明,十指纤细又长的恰到好处,指若削葱根,腕似白莲藕。“师妹莫着急,细细说来”。

叶上霜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及师傅的嘱托告诉了柳澈源,柳澈源听完,若有所思。随即便回“我明白了,我明日便去见圣上禀报此事”。随即又问起来师傅和师弟师妹的情况,叶上霜都一一答复。“叶师妹,那个。。。黛云师妹最近可好?”柳澈源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叶上霜能看出来,这位柳师兄对黛云师妹是有一些特殊感情的,她只知道早些年柳师兄带着黛云师妹游医过几年。只是后来柳师兄被师傅送进来宫中做了御医,俩人便再也未见过。这六七年来,只要叶上霜随师傅进宫,柳师兄总是要问问张黛云的近况。“黛云师妹她呀!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叶上霜打趣。柳澈源听罢眼中满含笑意,“也好!也好!这才是她呀!这么多年都没变,还和当年我们四处游医时那般,心中无闲事,只求月随人”。

俩人叙旧一会儿,那位年纪轻轻的小公公就进来禀报说御医殿新进了一批药材,似乎是出了点问题,想让柳澈源去瞧瞧,叶上霜与柳澈源作别准备回到临安行,柳澈源却突然问,“叶师妹,最近有你夫君的消息吗?”,叶上霜摇了摇头,柳澈源欲言又止,最后将那位小公公打发出去。

柳澈源压低声音说“我今日去静思宫为宁妃娘娘诊治,听说明王殿下的伴读今日从西芜替明王殿下巡视回来了,那位伴读好像叫临溪云,上次我听师妹阿依说你梦魇时叫了好几声溪云”。叶上霜心中猛地开始狂跳,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道“前朝可否有一位叫做遇卿的长公主?”,柳澈源摇了摇头,前朝陛下只有两位皇子,一位是当今的圣上,另外一位则是早年不幸遇难的勤王,膝下并无公主所出。叶上霜有些失望,但仍然问道”柳师兄可知那位临溪云大人的样貌?”,“几年前我随前御医长替明王殿下诊断时见过一回,可惜我画不出来,也无法描述出来,只是觉得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不过却是生的及其好看,尤其是那一双黑黑的眸子,我生平从未见过”,叶上霜有些难过,“可惜我地位低下,当下没有资格见他”,柳澈源不置可否。

叶上霜的步伐没有那么沉重了,她离开前问过柳师兄,那位临溪云大人是否已有家室,柳师兄回到未曾听说过。叶上霜心想自己的师傅在当今陛下心中的分量举足轻重,总有一天自己肯定有机会见到的。她想起来自己带着小月亮在街头乞讨的时候,路过一队威风凛凛军队,军队中间是两个八人抬着的大轿。一阵风吹过来,后面那轿帘被轻轻地吹了起来,只那一眼,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她有些激动地追上去,却被人高马大的士兵拦住并呵斥。叶上霜说不出来话,只能双手并用地比划着。她从见到自己阿爹阿娘的尸体那一刻起,就已经失语了,还是后来被师傅所救才医治好了自己的嗓子。小月亮被人群挤倒在地,等她跑过去抱起小月亮后,她已追不上那浩浩荡荡的军队,还有那个熟悉的人影。不过她听到路人说,这是当今圣上的人,于是她便毫不犹豫抱起小月亮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了。

外面的雨跟老天往下倒水一般,宁妃在房间坐着,心里细算着临望安还有多久到,她不免有些担心,雨实在是太大。她让宫女把外面的廊灯都点上,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宫女的通报,她才放下心来。临望安在门外让宫女擦去自己鞋上的雨水,进门对坐在轮椅上的宁妃行了一个跪拜礼,“儿臣拜见母妃,愿母妃长寿安康”,宫女将宁妃推过来,“起来吧,地上冷”,临望安缓缓站起来,对那位宫女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母妃聊聊家常事”,随将宁妃慢慢推到炭火炉边上,自己则盘膝坐在宁妃的身边。

“听说溪云回来了,此次他巡视西疆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临望安将刚煮好的热茶倒在紫砂茶杯中端端正正递给宁妃,“母妃莫要担忧,儿臣今日已经见过溪云大哥,除了风霜疲惫,并无什么大碍,等父皇封赏过后,我便会带着溪云大哥来看望母妃”,宁妃放心了下来,直说那就好。“母妃的身体如何?太医院的柳太医师承医圣玉柏然,由他来替母妃诊治我是十分放心的”,宁妃慈爱地伸出手摸了摸临望安的俊美的脸,“你不必担心母妃的身体,柳太医说了,这是连绵大雨导致湿气入体,柳太医开了好几服药,已经吩咐下人们去煎了”。

临望安往炉火中添了几块碳,“我一会儿让下人把我殿中的白果碳给母妃送过来一些,内务府今年给儿臣送了很多筐过来,儿臣体魄强健,用不着这么多”,“我儿一片孝心,母妃心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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