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周衡嘿嘿傻笑,直接凑到孟玉嫤身边挨着她坐,“谁让我媳妇长得好,多看几眼怎么了?玉嫤,以后你我就是夫妻了,开心吗?”
“??”
大胆直白的夸赞落入孟玉嫤耳中还未来得及羞涩,便听到周衡询问,或许是今日太累,她的脑子混混沌沌一时间转不过来,竟不明白周衡这话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认真想了想,正儿八经给了个回答。
“大喜的日子,自然是开心的。”
成亲嘛,人生大事,哪个姑娘没有憧憬,虽然累的不想说话,但整体而论,她心里还是开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嫁给我高兴不高兴?”
周衡急了,赶忙解释,可话说出口又觉得表意不到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似能嫁给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听起来不够尊重人。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长叹一声,脑子实在有些理不清,想了想,干脆也不理了,转头看向孟玉嫤,直截了当询问道:“玉嫤,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衡星眸炯炯,盯得孟玉嫤浑身不自在,末了,她迟疑地点点头,似明白了,又好似没有完全明白。
“你明白就好。”
纠结完“开心不开心”的问题,喜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金冠的重量加上喜服的厚重压了孟玉嫤整整一日,现在的她只想尽快解脱,正盼着周衡赶紧出去敬酒呢!是以并未主动找话题,只端端正正干坐着,尽到新娘子的本分。
“玉嫤,你怎么不说话?”
孟玉嫤:……
周衡想找个话题聊,可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到满意的位置,一开口尽是废话,好在他反应还算快,心思也全部在孟玉嫤身上,能第一时间发现孟玉嫤细微之处的变化。
“可是累了?我帮你把金冠取下来吧!”
“纯金的,定然很重,都一天了,肯定累了,一会儿我帮你捏捏肩。”
周衡碎碎念,仿佛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站起身便要动手。
“这事让双儿彩月做就成,哪能让你……”
“没事没事,我就爱伺候你。”
周衡心知孟玉嫤要说什么忙开口打断,“让我帮你拆吧!好不好?”
他并不觉得照顾自己媳妇有什么不好,那些整日将规矩,将女子教条挂在嘴边,总一副高人一等的人才应该感到惭愧。
“你莫要觉得心中有负担,一日不到,我总不能就把在孟家列祖列宗以及岳父岳母面前做下的承诺忘记了。”
“玉嫤。”
周衡轻轻托起孟玉嫤下巴,笑容灿烂晃人眼,而后突然俯身在孟玉嫤脸颊“吧唧”亲一口,“我媳妇真美。”
“你……你不要脸。”
孟玉嫤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心头发慌,来不及躲避的她满脸通红,竟是连与周衡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臊的慌,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
“我若是要脸根本没机会娶你回家。”周衡嘿嘿发笑,有点傻气,瞧着还有些得意过后不自主冒出来的猥琐气息,“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先将金冠以及身上其他重物卸下,活动筋骨舒缓些许疲劳,吃食已吩咐丫鬟到厨房取,一会儿吃喝亦或是想休息你都随意,外头的应酬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不必等我。”
周衡不停碎碎念,叮嘱那么多仍然觉得不够。
“往后侯府也是你的家,是我们共同的家,不必顾虑太多,随心即可。”
以前因公府处境和男女大防的限制,对于周衡的亲近与帮衬,孟玉嫤并未给予特殊反馈,总是在心中不断衡量,分析利弊,而后选择接受或是疏远,这样的做法很好的保全了齐国公府,也保护了他们姐弟俩。
可这样的做法使她忽略了自身真实的感受,爱恨嗔痴,七情六欲全部被压制,她表现出来的只是旁人想要看到的样子,端庄大方,知书达礼。
特别是爹娘出事之后,她满心满眼便只剩下公府的未来,弟弟的前程。
“既然嫁给了我,可不准再满口规矩了。”周衡小心翼翼地帮孟玉嫤拆首饰,因第一次弄,总觉得手不太听使唤,“京城的闺秀都一板一眼,明明正处在大好年华,偏生少了朝气,你莫要学她们。”
周衡顿了顿,突然想起孟玉嫤也如此,怕她听了心里不舒服,忙转寰道:“我没旁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
少年人温柔真挚的话语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孟玉嫤的心,如同冬日暖阳,猝不及防化了心头冰霜,滋润她的心田,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仅是她,京城稍微有点名气的姑娘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未出阁时约束自己,努力博得一个好名声以谋取一门好婚事。
等出嫁了,兢兢业业为丈夫打理后宅,相夫教子,外出冠以夫姓,走的每一步都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