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夜莺
“白毛君在骗人!”
一直被忽视、被打太极的江户川乱步迅速而又愤愤不平地揭穿了五条悟。
“你根本就没有老婆!还在为人守身如玉!”
五条悟原本淡定的表情缓缓裂开了。
“噗!哈哈哈!”太宰治挑衅般大笑出声,不怀好意道,“原来是这样,五条先生刚刚是在为了面子才那样说的啊。”
连夏油杰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但是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五条悟了,经过十年的锤炼,他早就锻炼出了比较厚的脸皮。
他一脸无所谓,“老师这么帅,想找到老婆还不容易?”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笑道:“就怕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找不到。”
他微微眯起鸢色眼睛,眼底幽深,一眼望去恍如深海般深沉。
服务员开始上菜,一盘盘精致的菜很快就摆满了旋转玻璃桌,冒出的热气腾腾,各种食物的气味不一会儿就充斥着包间。
五条悟在最后一盘菜上完后,突然勾唇笑道:“啊,五条老师忽然想起来,昨晚上得到消息,从俄罗斯偷渡过来一个人。”
太宰治心神一晃,眉梢渐渐冷下来,他不用偏头就能知道五条悟口中从俄罗斯偷渡的那个人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看来他们昨天也做了不少功课,大概率面前这两个危险的男人已经知道松原和枝跟夏目檀是真的死而复生了。
五条悟继续说:“好像是什么死鼠之屋的首领?杰,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夏油杰默契地接口:“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一旁的虎杖悠仁一懵,“什么?费奥什么?名字怎么这么长。”
夏油杰眯眯眼,目光扫过对面的一行人。
反应最大的不是一直以来占据谈话主导权的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反而是太宰治身边的白发少女,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力道很大,留下深深的牙印,差点就要渗出血。
松原和枝,本该在四年前就死去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留在横滨的夏目檀,如果能够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说不定……
他的眸光一瞬间暗下去,深紫色的瞳孔沉沉的,仿佛暗夜滂沱大雨中的将要触礁的船只,充满惊心动魄的危险感。
夏油杰故作苦恼地扶额,“听说今天应该就要到横滨了,你们认识他吗?好像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们可要注意了。”
松原和枝手中的杯子一时间没有端稳,眼一晃就摔在了地上,热茶有一部分落在了她的脚背,白瓷茶杯大大小小的碎片散了一地。
她还呆在座位上没有反应的时候,手边的太宰治登时站起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和枝,别动,交给我来处理。有没有受伤?”
松原和枝恍惚地低声说:“没有……”
太宰治摸摸她的脑袋,“坐在这里,不要担心。”
与谢野晶子也吓了一跳,见松原和枝小腿上没有瓷器碎片刮过的痕迹,就弯下腰小心地捡起几块碎片扔进垃圾桶。
太宰治出去一趟找来服务员处理过后,才坐下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无辜地弯唇一笑,“这位小姐没事吧?小心些。”
松原和枝没有回复。
那个名字。
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俄罗斯呆了好几年,时不时就会和阿列克谢四处奔波,也是在那时候遇见的费奥多尔。他那时还是个少年,因为身体虚弱多病,所以常常会被附近的孩子们欺负。
她见到他站在雪地里,几个同龄的少年朝他身上扔雪球,笑声中充满恶意与嘲讽,可被欺凌的费奥多尔就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做,甚至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说不清他到底是胆小不敢反抗,还是压根不在乎,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阿列克谢带她过去赶走了那群恶劣的少年,直到那一刻他才抬眼看向他们,黑发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她和他对视的时候,雪花轻柔地飘落,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好像连阿列克谢的身影都淡化在了雪地,只有他们,安安静静,处在镜花水月般的梦里。
只有那一次偶然的初见,但是后来经常会和他见面,似乎也没有太过亲密,但是彼此之间就是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就算一两个月只见一面,再遇时仍能毫无间隙地聊天说笑。
直到某一天,他说他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塔西娅,”费奥多尔眼神是与往常不一样的狂热,“异能力是不该存在于世的,我们应该消灭所有的异能力者!”
“……什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