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着这镯子？”

凛这才意识到这几个月来她竟从未产生过交还玉镯的想法，可面对道闲略显得意的提问，她无情回道：“我只是怕万一真遇上了危险，想拉你做个垫背的。”

凛回味过来方才道闲话中的蹊跷，又挑眉问道：“你如何知晓路易的打算？你现在是新贵一派的人了？”

“我势孤力薄，为保你我平安，只得曲意逢迎。”

凛自然站在旧族一边，听闻此言，只觉厌恶。她试图甩开道闲的手，却被他越握越紧，只得冷冷道：“我倒没觉得你有多不情愿。你弑父，又以此事构陷兄长，如今这一切明明都是由你挑起的！”

“我不否认我被卷入其中，可如今这般亦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你可否给我些时间，听我解释？”道闲拉着凛的手走回坐凳旁，重又坐下身，微微仰视着站立的凛。

“谋害道祐一事确是道琛的主意。菲并未承担杀死他妻子的罪名，而背后的罪魁祸首路易更是完全未受影响。道琛忌惮如此下去，伯德势力不消反涨，待道珏处事成熟后，必会扶持道珏取代他的位置，便想先一步下手，夺取大公之位。他不知从何处听闻了忘忧丸的存在，又听闻你制药技艺高超，便以狼毒之事胁迫我向你求药。”

“你为何不趁机将下药、狼毒两桩事一并告知道祐？”

道闲冷哼一声道：“他怎会轻易信我？他对我从未尽过半分为父之责，我于他也无为人子的情义。那时道祐还厚颜无耻地提出要娶你，我便应了道琛的请求，之后便离了京都，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为何事后命人将他供出？”

“道祐刚有不适之症时，道珏身边人便察觉到了异样，不知如何得知了忘忧丸一事，路易便计划利用此事，一举将道祐、道琛二人一并推翻。道琛平日里过于暴戾无情，在旁人的怂恿之下，手下人皆叛变。”

“我制的那十剂忘忧丸似乎并未使用，你又是从何处得来了这毒？”

“夕夏面上抱怨你制作的药效不佳，实则应是担心你承受不住这事带来的负罪感。事后，你制的这份便被留作给道琛治罪的物证。”

凛素知夕夏善解人意，却不想她竟体贴到了如此程度。凛转而问道：“你为何忽然来京都？”

“道珏下了请帖邀请我出席婚礼，我不敢不来。可婚礼之后，她未给我离城的令牌，还给我扣上了抑制移行的镣铐。”道闲说着挽起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上一条由黑晶石制成的链子。

道闲似是苦恼道：“眼下我被困京都，无法出城门，亦无法移行离开。一会儿请你随我入大公府拜见道珏，看看能否说动她，准许我们离开。”

凛不屑道：“你能否离开京都，与我何干？我若去拜见道珏，便是承认了她的地位，那将原氏置于何地？”

“为保平安，即便心中不愿，也应适当迎合。如若你真为原瞳考虑，你该明白，只有你离了京都，摆脱了路易的控制，他才敢有大动作。”

凛明白他所说有理，可仍不愿随他离开，心中依旧期望能前去瞳所在的凉州。

道闲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哀求道：“我知道你心中对瞳仍有期许，可我如今处境危险，许是下一个路易想铲除的目标。若能与你成婚，便能摆脱道氏身份。求你行个好，救人救到底罢。待一切平息了，我再把你送回凉州，可好？”

凛并未考虑过道闲眼下的处境。道琛之子道隽尚且年幼，道闲似是道珏坐稳大公之位的最后一个威胁。

凛转念一想，问道：“那高银呢？它没法带你离京吗？”

道闲解释道：“立冬至来年惊蛰，是高银的冬眠季。这次入京来得忽然，没能来得及在山中寻到它冬眠之地。”

见道闲难得露出了可怜兮兮的哀求神色，凛一时心软，决定相帮。“我可不能白白搭救你，你得把你手上的冰飘石给我。”

道闲点头应道：“成婚之后，我的一切便都属于你。”

凛继续提条件：“你方才所说的法杖主人，你得立即带我去见她。”

“好，待到了余末城之后，我定会安排你们相见。”

凛思索片刻后，犹疑着问道：“可届时这婚如何解？”

“澈签了离书同意即可解。”

凛又道：“你保证待你平安之后就放我自由。”

道闲郑重应道：“我保证。”

凛这才点头道：“那好，我姑且救你一回。”

二人虽有诸多不同，但做起事来皆是雷厉风行。简单商议后，道闲便动身回大公府，并吩咐手下江蓠前去采办所需的物件、服饰。

凛则迅速邀请了夕夏做主婚，命七海张罗布置院中的厅堂后，又即刻赶去正殿，告知澈这桩婚事。

澈尚未完全恢复，面色依旧惨白。她对如此仓促的决定略显惊讶，但爽快地表示了支持，又问他们今后的打算。

凛如实道：“我会随道闲一同回余末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