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以往,重新来过
了一则谋私的罪名。
这一世,长兄有疾去世的早,倒让他和他那俗不可耐的母亲白捡段家满门荣耀。
这一世的沈宸烟,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这门亲事,她是不会接受的。
虽然现在依旧是顶替了陆家女的位置,但陆将军离世,陆夫人也因此受了打击致使神智错乱,陆衡统领江左军,太后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苦心经营,可偏偏段家掌握着南萧国大半的药草生意,这也使二人对宸烟的亲事保持中立态度。
先帝沉溺于寻找长生不老之术,这段家可是没少出招子。
每每想到此处,沈宸烟都恨不得将那段家长老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撒上盐淋上蜜让无数虫蚁啃.食他。
靠别人终究不现实,想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必须步步小心着经营。
“郡主。”锦禾从马车外传出声,“前方是江公子的马车,似是出了故障。”
沈宸烟抬眼,倚靠着的背倾斜着从小窗旁看过去。
真巧,又是他。
想起上一世的“及笄之后,坤云观见”。
和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江砚临的手笔。可无论是不是他,沈宸烟都不在意,他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从来都是位很好的合作伙伴,与其日后费劲心思讨好,不如在他羽翼未丰满之前先动手。
上一世嫌弃他坐自己的马车,竟白白错过合作机会,如今这送上门的关系,当然要狠狠地攀!狠狠地用!
既然开头的大致与上一世多数不同,那么就当重活一世。
沈宸烟目光微微一凝,将座椅底下的匕首放到腰间,开始把玩起,看着江砚临的目光里开始带有一丝玩味,随后又将视线转移至他马车的车轮上,到底是山路多石子,若是衔接处不小心卡上两三个,自然是动不了了,可这一路的痕迹,倒好像是突然出的故障了。
沈宸烟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朱唇轻启:“江公子若是不嫌弃,可搭乘在下的马车。”
“多谢女公子。”江砚临抿嘴一笑,客气行起长揖礼。
“锦禾,留下两人帮忙修车。”沈宸烟言简意赅,对着江砚临也是友好一笑。
江砚临坐在侧座上,道过谢后一阵沉默,直到热空气将冷空气尽数吞噬,沈宸烟才嗅到一股药草的微微气味。
沈宸烟将目光锁定在江砚临身上,拢了拢发丝别至耳后,启唇:“江公子住哪,一会儿先将你送回府。”
“家住城南,就在离段太医令府一条街的位置上。”江砚临简短的回复道,眼睛也直盯着沈宸烟,两人就这么一直各怀鬼胎的盯着彼此,直到马车一顿之际,沈宸烟一把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直接架在江砚临脖颈之上,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谁派你来的?”沈宸烟将江砚临的双手抵在身下扣住,语气早已不像之前温婉。
“女公子何以如此问在下?”江砚临不急不躁,悠悠长叹一声,表情仍然十分轻松,眉角轻挑。
“身上一股药草味,是多年在药铺才会沾染上的味道。”
沈宸烟慢条斯理地说着,看似客气有礼,实则一点情感都没有间杂期中,那冷漠之意,就像昭狱里的刑讯官,令人生寒。
“我曾收到匿名来信,那信上也有淡淡的药草味。”
江砚临眉间略过一抹惊奇之意,目光微微一凝,直到沈宸烟的发丝划过他脸庞时,他才不由得一笑。
“再笑我杀了你。”沈宸烟一向对陌生人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是像江砚临这种刻意靠近之徒,更是百般小心。
“女公子……”江砚临趁其不备反手将沈宸烟双手扣.住,一个转身就反客为主,锦禾在马车外,立即询问是否有事,沈宸烟看着表情十分得意的江砚临,在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自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无事。”
江砚临将唇.靠在离沈宸烟三指外的距离上,喉结无声的滚.动了一下,开门见山:“我只是见女公子臂上有伤,动了怜香惜玉之情。”
“哦?”沈宸烟有些意外,浅浅的气息打在江砚临的脸上,不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江某初到上京城,根基不稳,总要寻个靠山的。”江砚临终将目的说出来,看着身前女人如同藏着一汪湖水的双眼,不得动容着。
“就这么简单?”沈宸烟盯着江砚临的唇,实在好奇这一张一合的唇,日后会吐出多少真话多少谎话。
江砚临将匕首放到一旁,眸里没有任何杂质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用着低沉的语调说道:“江某以后,可就是您的人了,还请女公子多多照顾啊。”
沈宸烟懒懒一笑,眼角含着丝丝笑意,两人距离不过寥寥,一股温热萦.绕在二人之间。
“合作愉快。”